六年前,宋妍宜知道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狗血虐文。
男一是賀文柏,女一是白苒。
而她的身份則是賀文柏早死的炮灰白月光。
宋妍宜還記得系統給的簡介描寫:
【他是京圈太子爺。
她是京圈太女。
他們的愛刀刀見血,水火不容,勢必要馴服對方成為彼此的狗。
賀文柏為了刺激白苒,找了一個替身,白苒冷嗤一聲并不在乎,轉身就和歸國的竹馬訂婚……】
宋妍宜將賀文柏扶進了主臥,他躺在床上,依舊在不停的喊著白苒的名字。
“苒苒……”
胸腔內的窒息感在不斷發酵。
宋妍宜告訴自己,還有一個月,只要結了婚,她就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梳妝臺的鏡子反射出宋妍宜此刻的模樣,長發瀑布,鎖骨處張揚地紋著賀文柏最愛的桔梗花。
和六年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這個紋身白苒也有,這六年,宋妍宜幾乎把自己變成了和白苒一樣的模子。
只一眼,宋妍宜便移開了目光,她不想看到現在這樣的自己。
賀文柏的聲音漸漸停息。
他緩緩張開漆黑的眸子,盯著宋妍宜看了幾眼,冷冽的嗓音突的響起:“以后不要再裝成白苒的樣子了。”
說完,他便闔上了雙眼。
宋妍宜心中驟然揪緊。
賀文柏是什么意思?他要解除婚約嗎?
宋妍宜不安了一整夜,但次日,賀文柏并沒有提及這個話題,反而主動帶她出門吃飯。
直到蘭博基尼緩緩流入車群,宋妍宜的心才稍微落地。
突的,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她被震的頭昏眼花,一抬眼,就見一輛粉色蘭博基尼別停了賀文柏的車。
那是白苒的車。
她下了車,高貴冷艷地走上前,狠狠踢了一腳副駕駛的車門。
朝宋妍宜居高臨下道:“下車。”
宋妍宜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賀文柏,就見他只眉頭皺了一下。
心中陡然一沉。
果然,下一刻,就見賀文柏朝她冷冷道:“你下去。”
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攥緊。
一股屈辱的感覺猛然襲上宋妍宜的心頭,她想說些什么,還未說出口,賀文柏就按下開門鍵。
車門揚起。
這意思不言而喻。
宋妍宜沉默著,最終,還是在白苒輕蔑的目光和周圍車里看熱鬧的視線里,狼狽地下了車。
白苒越過她坐了上去,而賀文柏看也沒看宋妍宜一眼,只留下一句話:“你自己打車過來。”
隨即,車子“轟隆”一聲開走了。
這次吃飯的會所在郊外,宋妍宜拿起手機打車,自然無人接單。
她只好踩著高跟鞋沿著道路往會所走。
一個小時后,宋妍宜終于走到賀文柏和白苒面前。
她的腳后跟已經滲出了血,臉色蒼白神態卻無怨無悔。
白苒淡淡撇了她一眼的腳,朝賀文柏勾唇一笑:“賀文柏,你的未婚妻還真是和傳聞一樣,愛你愛到卑微如塵埃。”
賀文柏也笑了,他將宋妍宜一把攬進懷里,黝黑的瞳仁挑釁似的凝視著白苒:“就是因為她這么愛我,我才會和她結婚。”
聽到‘結婚’兩個字,宋妍宜松口氣。
白苒卻是臉色驟變,半響,她冷笑一聲,竟是從包里拿出一張大紅請柬丟在桌上。
“正好,我也要結婚了。”
握著宋妍宜肩的手猛然收緊。
力氣大到宋妍宜差點痛呼出聲,下一瞬,耳邊傳來賀文柏森然的嗓音:“拿過來!”
宋妍宜忍著痛接過請柬。
打開一看,婚期竟也是下個月,9月1號。
白苒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選在和他們同一天的日子結婚。
一頓飯吃的格外壓抑。
賀文柏像是堵著一口氣,得知白苒要去試婚紗,硬是拉著宋妍宜去了同一家婚紗店。
宋妍宜原本十分平靜,卻在看見角落的一件婚紗時愣住了。
她直接去要了這件婚紗試穿。
簾子掀開。
宋妍宜黑發瀑布,婚紗蕾絲遮住了桔梗花紋身,她整個人有種與往日完全不同的純與美。
服務員目露驚艷:“好漂亮啊,很適合你。”
宋妍宜也愣愣的。
但賀文柏的臉卻是陰沉無比,眉頭緊縮,扔來另一件婚紗:“不好看,穿這個。”
看到那件婚紗,宋妍宜的臉頓時僵住了。
因為——
這件婚紗是白苒剛剛換下的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