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日,許云庭卻早早起床帶上門離開。
我醒來后,保姆告訴我,他帶阮曉母女去廠里參觀。
我借口要去朋友家,來到產科做手術前的檢查。
醫生問起孩子的爸爸時,我說,“他工作忙,沒時間陪我。”
畢竟許云庭已經表示不想要孩子,那孩子不如不出生。
半小時后,做完手術我臉上褪去了血色。
沒那么疼之后,我虛弱的攙扶著墻往醫院外走去。
回到家時,許云庭和阮曉還沒有回來。
我把這些年許云庭給我買的東西全裝進了紙箱。
還有婆婆隔七差五送來的兒童衣物裝好。
最后將離婚申請簽好字,放在箱子的顯眼處。
收拾完東西,我身體還很虛弱,索性直接休息。
下午我睡得迷迷糊糊時,隱約察覺到有人靠近。
等我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許云庭躺在身側,摸了摸我滾燙的額頭,面露著急。
“染染,你好像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換作以往這么難受,我肯定會撲進他懷里尋求安慰。
可現在,我聞到他身上跟阮曉同款的香皂味。
心里不由得泛起惡心,翻身藏進被窩,嗡聲道。
“沒事,應該是不小心著涼了,沒必要去醫院。”
許云庭沒有注意到我厭煩他的情緒,語氣心疼。
“怎么沒有必要!看你生病我會難受,聽話好不好?”
腦袋昏昏沉沉,我只想躺著繼續休息。
隨口找了個借口,“我已經吃過藥,睡一會就好了。”
許云庭沒再勉強,低頭在我額角吻了吻。
“好你睡吧,我去給你煮海鮮粥,等你醒來喝。”
直到我被雷聲驚醒,下意識喊了許云庭名字。
才發現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還沒煮好粥。
我披上衣服出去,準備走下樓去看看。
卻聽到一陣黏膩曖昧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我停在房門口,入目是阮曉半褪衣衫的背影。
床上,她被許云庭緊緊地抱在懷里安撫著。
“云庭哥哥,這些年來我好想你,你想我嗎?”
聞言許云庭微微喘息著,眼角泛起情欲的紅。
像是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曉曉,我也好想你。”
眼淚瞬間滑落,我氣到整個胸腔開始抽痛。
沒想到我在家,兩人就這么著急要滾到一塊。
我沒再待下去,帶著行李離開了家。
找到了當初送錄取通知書的郵遞員李大叔。
沒想到他還記得七年前的事。
“那可是首都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接通知書的女人額頭上有傷疤,大拇指也少了半塊。”
聽他說完,我已經可以判斷那女人就是阮曉。
額頭和大拇指留下的傷,是她下鄉當知青時造成的。
為了沾光,李大叔現在還保留當時簽收的信封皮。
那上面的簽名,阮曉將我的字跡模仿得有八分像。
我提出想花錢買下這份簽收單據。
李大叔聽我說完來意后,直接爽快的送給了我。
我跟他道過謝后,拿去書店又復印了一份。
將原件連同舉報信直接寄到阮曉的大學。
復印的那份讓賣報的小孩哥幫忙送去給許家。
做完這些,我帶著行李坐上火車往家駛去。
……
當晚,許云庭留宿在了阮曉的房間里。
天漸亮的時候,他忽然從一場噩夢中猛然驚醒來。
想起還沒熬完的粥,打算一會再去買點海鮮回來。
等季染醒來,吃過海鮮粥再看看她病有沒有好點。
這時,房門忽然被撞開。
許母被保姆攙扶著出現,手里拿著份信件大喊。
“云庭!染染……季染發現錄取通知書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