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見狀，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云微檀卻覺得如釋重負。
她在三生樹下站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就見墨洵迎面而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三生樹最上面，原本掛著牌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墨洵眉目冷了下來：“寫著你我名字的那塊同心牌呢？”
云微檀指向香火爐。
“一刻鐘前，燒了。”
墨洵蹙眉：“為何要燒，這是你當初求了本神三天，本神才同意掛上去的。”
“你曾說過，要讓這塊同心牌掛到天荒地老。”
哪里有什么天荒地老？
云微檀抬眼看他：“那時我太過年幼，年少無知。”
“如今師父要成婚了，被師娘看到，只怕會誤會我們。”
墨洵一愣，良久才說。
“你多慮了，本神與玉兒的感情，不會因著一塊同心牌而改變。”
“本神這次來，是為了給玉兒拿一塊同心牌。你我重寫一塊，重新掛上去。”
云微檀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一塊同心牌，他可以給兩個人。
一顆心，他也要給兩個人嗎？
云微檀攥緊了手：“以后再說吧。”
說完，她不再管墨洵，轉身離去。
云微檀去了織女殿。
每一月，墨洵都會讓織女殿送款式新穎的霞衣去仙羽殿。
織女殿的仙娥以為她是來取霞衣的。
仙娥見到她，福身道：“微檀仙子勿怪，這個月的霞衣已經做好，還沒來得及送。”
“只因司法天神和涂山帝姬大婚，織女殿都在趕工做他們的婚服和嫁衣，說來這嫁衣的布，是我們織女親自織下的。”
云微檀一眼看去，織女殿中，掛著墨洵的婚服和涂山玉的嫁衣。
流光溢彩，精美非凡，一看就是無比用心的佳作。
她收回目光，對仙娥說：“無妨，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往后不用再為我做霞衣。”
“這個月的也不必送過來了。”
話落，云微檀離開了織女殿。
剛走出去，殿內仙娥們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你們說，司法天神到底愛的是自己養了千年的小狐貍，還是涂山帝姬？”
一個仙娥肯定地說。
“明知故問，我聽聞司法天神與涂山帝姬成婚后便會辭去神職，陪著涂山帝姬歸隱涂山，自然愛的是她。”
聽到這話，云微檀不由得想起她向墨洵表白心意之時。
她問他：“如果你不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墨洵沒有正面回答，只說：“我是司法天神，不會離開天界。”
……
回到仙羽殿，云微檀好好地睡了一覺。
接下來的兩日，仙娥仙侍們忙忙碌碌地開始布置司法神殿。
在云微檀離開天界，最后一日，也就是七月十五的時候，仙羽殿被掛滿了紅色的簾幔。
天還沒亮，云微檀就起來了。
她想去無妄海盡頭，最后再看一次日出。
來到無妄海。
一落地，她就看到遠處的礁石上，墨洵和涂山玉站在一起。
海面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將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
涂山玉問：“在你找到我的轉世之前，可曾愛過其他女子？”
良久，云微檀才聽到墨洵的聲音。
“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