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我和裴星杓第一次見面,是在街角咖啡廳。
「初霽?」
他推過來一份合約,態度淡漠:
「聯姻是我家族的意志,不是我的。
「婚后我會配合和你住在一起,但分房睡。
「希望你平時不要進我的房間。
「也不要來公司,公司基本上雇傭的都是年輕力壯的Alpha,你來不合適。
「客廳的藥箱里有很多抑制劑、抑制貼,還有手環、頸環。
「有需要自己拿。
「如果緊急,也可以叫阿姨。」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細邊金絲鏡框。
「大概就這些。
「這是合同,你看看。」
說了一大堆,我也沒太聽進去。
大致掃了眼那厚厚一沓條約,拿起筆潦草簽了名。
我往后懶懶一靠,回道。
「無所謂。
「婚后就各玩各的唄。」
荒唐的是。
我履行承諾,自己玩自己的。
裴星杓卻好像存心是來玩我的。
本來領證后同居,我們都拿彼此當空氣,誰也不干涉誰。
但某天,我在書房里安安靜靜畫畫,住家阿姨突然敲響我的門。
「初先生。」
她遞給我一個黑色袋子。
「您能不能幫忙給裴少爺送一下抑制劑?」
阿姨說,裴星杓最近易感期快到了,上班匆忙,重要的東西被落下。
雖然疑惑為什么不讓助理來取,但閑著也是閑著,索性我就去了。
沒想到剛到公司,就收到了裴星杓發來的短信。
講話很難聽的Alpha:【初霽。】
我:【?干嘛。】
他:【我是不是說過不要來我公司。】
我莫名其妙:
【你以為我想來?是阿姨來讓我給你送抑制劑。】
他:【我會讓助理去買。】
【在會議室隔著墻都聞到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了。】
【嗆死人了。】
【回家去。】
我也炸了:【你純粹神經病吧!】
他:【你以為我讓你回去是開玩笑?】
【你這樣,我根本沒辦法專心。】
【……你別呆在我附近了。】
我怒了,把袋子往地上重重一扔。
【抑制劑給你扔門口了。】
【我、滾、了。】
「等等。」
裴星杓的電話突然撥了過來,他聲音有些啞。
「下雨了,我送你。」
「不用。」
突然轉變的態度搞得我一怔,下意識回絕,「我打個車就……」
背后忽然伸過來一只手,手機被抽走。
緊接著有人輕輕推了推我的背。
「走吧。」
綠檀味的信息素變得濃郁,像曠野卷起一陣風。
等我反應過來,裴星杓已經自然而然推著我進了電梯。
我錯愕地抬頭,看見他脖子上的抑制頸環。
被調到了最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