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霜抹去唇角的血，從地上爬起。
她苦笑一聲，沒了內丹和護心蓮，這具身體一天比一天更差，不知道還能不能撐的了七日。
她需要盡快找齊重塑身體的材料。
花神殿的百花露水是她需要的材料之一。
這么想著，鳳鳴霜便直接離開夜宸宮，前往花神殿。
花神殿內，各種花卉開的正艷。
因為這些露水一旦離開花朵就會消失，鳳鳴霜只能用仙法一點一點收集。
等收集完一小個瓷瓶，鳳鳴霜已經臉色蒼白。
正準備轉身離開花神殿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鳳姐姐！”
鳳鳴霜看過去，是謝素素，和一席青衣的墨池嶼。
她面色變了變，想直接離開，卻聽見墨池嶼開口道：“區區小仙，看見本尊與夫人為何不行禮。”
夫人二字如針扎進鳳鳴霜心口，泛起陣陣刺痛。
鳳鳴霜只好轉過身去，沖他微微行了一禮：“神君……”
話未說完，下一瞬，一道威壓狠狠落在她身上，令本就虛弱的鳳鳴霜喉間涌上腥甜。
“咚——”
直到逼得鳳鳴霜雙膝重重跪在地上，傳來墨池嶼冰冷聲音。
“天界百年，還需本尊教你如何行禮？”
鳳鳴霜咽下腥甜，啞聲開口：“小仙拜見神君，神君……夫人。”
謝素素視線落在她手上的瓷瓶上，天真道：“鳳姐姐，你手里的是百花露嗎？我也想要，可以教教我怎么取嗎？我才來天界不久，不太懂這些。”
鳳鳴霜面色一白，連忙將手背在身后。
不等她說話，手里便一空，她只得看著那瓷瓶到了墨池嶼手中。
“素素想要，直接拿便是。”墨池嶼溫柔將它交給謝素素。
謝素素面露猶豫：“可是姐姐取這些也不容易……”
墨池嶼冷冷剜了鳳鳴霜一眼：“這都是她欠你的，素素無需有愧。”
語落，墨池嶼再不看鳳鳴霜，帶著謝素素直接飛身離開。
至此，幾乎要把鳳鳴霜碾碎的威壓才褪去，她大口地喘息著，看著空空的手，心臟抽疼得厲害。
她從來不欠謝素素什么，她只是愛錯了人。
但是沒關系，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鳳鳴霜緩緩攥緊手，半晌，才松開，繼續收集露水。
她時間不多，今天必須要把百花露收集完。
之前那一次幾乎抽空她的仙力，現在再強行動用，她只覺得丹田痛的像是要炸開。
鳳鳴霜強忍著疼痛，勉強撐了一刻鐘。
直到喉間的腥甜再也壓不住，她猛地噴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夜里，鳳鳴霜第一時間看向手中，看到瓷瓶她才松了口氣。
鳳鳴霜收好瓷瓶，苦笑著起身，回到夜宸宮。
整個夜宸宮，無人會在意她去了哪里，有沒有回去。
路過院中的荷花池時，她看到一條蛟龍盤旋在池邊，是她的契約獸洛白。
看到她，洛白直接說：“姐姐，你什么時候給我你的心頭血？我為了幫你，都沒辦法化成人形了。”
鳳鳴霜腳步一頓，只覺得心寒。
二十年前，她遇到渡劫失敗的洛白，一時心軟，跟他簽下契約救了他一命。
這些年，她一直把他當親弟弟對待。
墨池嶼帶回謝素素之后，鳳鳴霜就把洛白當做最后的慰藉。
直到三天前，她聽說洛白為了她去找墨池嶼麻煩，被墨池嶼打傷，她急急忙忙去找他，卻意外聽到他和謝素素的對話——
“素素姐你別擔心，我沒受傷是裝的，這樣就可以拿到鳳鳴霜的心頭血，給素素姐溫養身體。”
謝素素猶豫道：“是鳳姐姐救了你，你這樣騙她是不是不太好？”
洛白很是不屑：“她只會挾恩以報，逼我修煉，哪有素素姐好。而且不過是取點心頭血，她又不會死。”
……
鳳鳴霜捏緊手，疲憊開口：“心頭血我不會給你。”
語落，她直接轉身離開。
強撐著回到南殿，鳳鳴霜已經精疲力竭。
剛走到寢殿門口，卻聽到了兩道熟悉的聲音，曖昧又含糊。
“阿嶼，好難受啊，素素是不是會死。”謝素素嬌聲連連。
“不會，素素只是今日誤吸入了合歡花粉，本尊會救你。”墨池嶼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阿嶼，我們在姐姐的床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素素乖，別管她，看著本尊……”
鳳鳴霜猛地僵在原地，渾身發冷。
她顫抖著抬眼看去，帷幔之下，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印入她眼中。
他們竟然，在她床上做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