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萱也看了這些陶俑一會兒,似乎見怪不怪,所以很快她目光就落在這些陶俑位圍著的中間那口白色的棺材上。
看到棺材,我不由得菊花一緊,心生懼意:“這棺材就這么擺放在這啦?小說和電視里棺材不應該都在主墓室里嗎?而且這主墓室還特別難找,要經歷很多機關呢!”
許小萱赤著腳,警惕地朝著棺材挪了幾步:“你說的那是陸地上的旱墓,水墓一般都很小,也沒什么機關,因為水深就是最大的阻礙,所以只要開棺的時候小心點就行!”
想想也是,這些水洞子,動不動就在水下幾十上百米的,一般盜墓賊確實下不來,總不可能開個潛水艇吧!
也就在許小萱靠近那棺材到一定距離后,這高臺的四周那些小孩陶俑的頭頂,忽然像蠟燭一樣燃燒了起來。
這給我倆都嚇了一跳,我說先前怎么聞到一股火燒的味道呢。
但經驗老道的許小萱很快從驚慌中恢復了鎮定,然后回頭看向早就已經嚇得跑出去老遠的我,帶著幾分鄙視說:“慫包!這只是些造型比較特別的長明燈而已,在感受到我們的體溫后,忽然燃起,瞧把你嚇得!”
“大姐,你鬧呢!我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生平第一次下墓,忽然這么大陣仗的,我能不害怕嗎?你剛也不是被嚇一跳嗎!”
她白了我一眼后沒說話,而是徑直朝棺材走去,在那左三圈,右三圈圍著棺材轉了半天。
“你是要打開它嗎?”我狀著膽子貓近幾分。
她搖了搖腦袋:“蓋和棺身毫無縫隙,玉白紫府棺,密封性極高,能保護棺里的尸身上萬年不腐。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方法是不能將其完好打開的......”
啥意思?這棺材是一整塊玉石做的?
不過我對這些不懂,也不感興趣:“意思就是打不開是吧,那就算了唄!要不你先帶我出去吧?我只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個時候我認為,沒有什么比能活著回去,見到我的小雅更重要的事情了!因為我之前坐飛機就是為了去找她的。
但許小萱的態度很堅決啊:“既然下來了,哪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況且沒找到我父親留下的線索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你不要作死好不好!”我試圖耐心勸導她。
可對于我的好言相勸,她基本沒搭理。我也只好跟著仔細看了會這棺材。
上面有很多精美的圖案,比如太陽鳥,一看就非常的古老,咱也不懂,更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但我發現這棺材的棺蓋面上有個凹坑,我又上前幾步仔細看了下,上面似乎有個像眼睛的圖案。
“哎!你看!這是只眼睛嗎?”
聽聞,許小萱也好奇地看了會,然后眼神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
接著就看她將手從領口伸了進去,由于她穿的是潛水服,很緊身,似乎要將手伸進去很困難的樣子。
我在邊上一臉懵,看不懂她,她這自摸猥瑣的動作是在干嘛呢?
后來才知道,原來她是要將她脖子里的一塊玉佩給掏出來呀!
只是沒想到,她的這塊玉佩很特殊,居然是只眼睛的形狀!
她目光在玉佩和凹坑之間來來回回對比了一下,然后直接按了進去,嚴絲合縫啊!
我剛想問,她就先開口了:“除了一封信外,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下一秒,本來嚴絲合縫的棺蓋和棺身間的縫隙,立刻釋放出像白霧一樣的白霜釋壓,然后周圍溫度迅速開始下降變冷,整個棺材和周圍地面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我倆趕緊退開了幾米。
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我搓了搓胳膊,小聲問道:“現在這是個什么情況?”
她看都沒看我,而是赤腳踩在寒冷的冰霜上,小心翼翼地靠過去。然后先從棺蓋上拿回自己的玉佩,接著伸手抽出自己后腰的短刀,花哨地在手中轉了幾圈后,對著棺蓋與棺身間的縫隙,就插了進去。再順著縫隙一劃,立刻整個棺蓋就都松動了!
這時我才看清了她手上那把短刀上刻著很多的花紋,刀身呈墨綠色,這似乎不是一把普通的短刀。而后她將短刀插回后腰,兩手一使勁,隨著一聲響動,棺蓋已經掉落在地了......
我是又好奇,又害怕的,這棺材里會躺了個什么樣的尸體呢?
而許小萱在看到棺材里的東西后,立刻繡眉皺起,在那邊上站了老半天:“這是......”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也跑上去往棺材里瞅了瞅。
里面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就是一堆被燒的焦黑的骨頭,甚至都不能確定,這些骨頭是不是人的。
看著這些焦黑的骨頭,許小萱張口喃喃道:“拾骨火葬?!”
我啊了一聲,完全不懂她在說些什么。
然后她自己就開始在那對我解釋:“《墨子·節葬》中記載,楚之南有啖人國者,其親戚死,朽其肉而棄之,然后埋其骨!”
我撓撓頭啥意思啊?這我咋可能聽得懂呢:“說人話!”
“這是一種新石器時代晚期湘贛粵一帶的特殊葬俗。方法就是將死者的骨頭剔出來,然后進行火燒,經過火燒后骨頭雖然會發黑,但卻可以延長保存的時間。
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測,因為新石器時代離我們太過遙遠了,很多墓葬形式根本無法確定。”
我挑了挑眉:“所以這墓是新石器時代的?!你確定有這么古老嗎?”
許小萱不置可否,頭一歪:“管他呢!我又不是考古的,也許我爺爺知道,但還是先讓我看看我父親有沒有在里面留下什么線索再說!”
隨后見她輕輕一躍,兩只腳掌各踩著左右棺舷,叉開腿就立在了棺材上,胯馬金刀,毫無淑女形象可言。
我好心提醒她說:“你這姿勢很危險吶,當心受傷啊!被你壓著,這棺材里的人是不是得倒霉三年啊!”
她沒理我,將玉佩塞回脖子里后撥了下頭發,彎腰一只手支撐在棺舷上,另一只手徒手就朝那棺材里面摸去,也不嫌隔應!
“......這棺里的黃貨還真不少,可惜好像沒有我父親留下的線索......”
貪婪!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滿滿的貪婪。看來這娘們果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盜墓賊啊!
“我說大姐你好了沒啊!要完事了趕緊帶我離開這里!冷死了!”
“急什么!我得將這些陪葬品全都帶回去,這可是新石器時代的玉石啊,等把這些東西出手了,就能重振我們許家了!”
拜金女!我懶得搭理她!只能蹲著那里慢慢等她,而她還真的一件一件地將棺材里的東西往她的背包里塞,基本都是翡翠瑪瑙之類的壓棺陪葬品,每塞一件眼里都要冒一次綠光!
“咦?!這是什么?”忽然她從棺材里摸出來一個奇怪的東西。
我朝她手里遠遠地瞄了一眼,好像是個卷軸什么的玩意兒,不過看著應該有著什么很精密的機關鎖,貌似沒那么容易打開就是了。
“我說你個土夫子!你到底好了沒有啊!能不能快點帶我離開這里啊!”我實在已經沒耐心再等下去了。
忽然!我看見那些小孩陶俑中,有一個似乎是在盯著我看,貌似嘴角還往上咧了一下。
我馬上揉了揉眼睛,感覺我是不是看錯了,這些都只是一些陪葬的陶俑而已,一定是我的心理作用。
然而等我揉了揉眼睛后,發現他咧開的嘴好像笑得更詭異了。
我試圖往邊上挪動了幾下位置,可是不管我到哪,他的眼珠子就盯著我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