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回頭的許小萱看我都已經坐在地上打滾了,也趕忙跑了過來。
“怎么了?”
“有,有條大蟲子要鉆進我的肉里!快幫幫我!”
看到我手里拽住的小半截蟲子,許小萱聲色立變:“這好像是一種寄生蟲,叫鱷口線蟲,一旦鉆入體內,就會立刻產下成千上萬的蟲卵!不過這條為什么會這么大?”
她這么一說,我是更加嚇得不要不要的:“那你還不幫忙!”
她嘗試著一起幫我拽了一下,發現根本沒用,反倒讓我流了很多血,給我疼的齜牙咧嘴。
“不行!這東西有一嘴的牙齒,咬在你肉里根本拔不出來!”
“那怎么辦?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眼瞅著這寄生蟲越鉆越深,整個都快進我肉里了,我是又疼又急,早就滿頭大汗了。
關鍵是被這東西鉆進去,然后在我身體里產下一堆小蟲子,我不會馬上死,而是一個痛苦又漫長的折磨,所以時光倒流也救不了我。
“實在不行,就把你的腿給砍了!”說著許小萱還真將手摸向了她后腰的短刀。
開什么玩笑!我趕緊制止了她:“你經常盜墓,就不知道怎么對付這種蟲子的方法嗎?”
許小萱凝眉想了想:“以前倒是有聽爺爺說過,這墓里的東西一般都怕火,要不試試?”
“那還不趕緊的!”我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從挎包里拿出防風打火機,許小萱就對著那蟲子試了試。
結果那蟲子在受到灼熱后,就立刻蜷縮了起來,下一秒就被我給拽了出來。
抓在手里,我看著這條還在蠕動,沾滿我血肉的寄生蟲,這東西的嘴里果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牙齒,我趕緊給它扔了出去,但卻發現,身后好像有什么動靜,似乎密密麻麻的......
許小萱也聽到了,她用強光手電照去,只見我們周圍那些人體標本的身上,已經都爬滿了這種寄生蟲!
“不對!這些鱷口線蟲是從那些人的身體里爬出來的!”
經許小萱這么一提醒,果然,很多蟲子就是從那些人體標本的口鼻里爬出來的!有人的地方,都會有這種寄生蟲爬出來!
很快地上到處都是寄生蟲了,滿滿一地正慢慢朝著我們圍攏過來。
關鍵是我們好像無路可跑了......
我問許小萱怎么辦,她直接將我的外套給扒了過去,然后用打火機點著。
“哎!那可是小雅給我買的!”
“閉嘴!”
現在好像確實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保命要緊!
這些蟲子怕火,她用我點著的衣服開路,試圖來驅散這些蟲子。
然后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你還能走嗎?”
我試了下,雖然剛剛差點被那寄生蟲鉆進了肉里,但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
之后,我跟著許小萱一路往里走。
很快前面就沒路了,是個斷崖,對面雖然還有入口,但過不去。可邊上還有一條小路,直通一處泉眼。
“死路?”
“不!”許小萱抬手指著那個泉眼:“這泉眼可以直通外面!”
“那還等什么?趕緊出去啊!”
她卻搖搖頭,將目光看向了斷崖對面的那個洞口:“我還沒找到我父親的線索呢,我是不會回去的!”
“你又想作死了是吧!就不能長長記性?”
她沒理我,解下背包從里面拿出一根帶鉤子的繩索。我趁機瞄了一眼,她那包里花花綠綠的裝著不少陪葬品,估計是想著拿回去賣了,好給她那個二叔還賭債的吧。
但當她走的到斷崖邊上時,身軀猛的抖了一下,瞪圓了眼睛朝著斷崖的下面看去。
我很好奇,下面什么場景能把這許小萱嚇得一驚。
只見這斷崖的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黑漆漆的蛇,看得人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
下面整個就是一個蛇潭,而且這些蛇還很特別,不似我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蛇。
都說打蛇打七寸,而我現在看到的這種蛇不僅粗,而且在它七寸的位置,也就是蛇膽那里,會發出一種微紅色的亮光,一閃一閃的,有點像螢火蟲的尾巴,只是更大更亮而已。
我不知道這是種什么蛇,但看著那一坨坨的光亮,感覺很瘆人。
“你確定你要過去?萬一掉下去,那可就成了下面那群蛇的養料了!你這細皮嫩肉的應該很可口吧。”
“反正你害怕你可以自己先出去,沒必要跟著我了!正好沒了個拖我后腿的!”
你說這妮子怎么聽不懂好賴話呢?我明明是出于好意,她愛死不死吧!
接著許小萱站在斷崖邊使勁甩了幾圈手里的鉤索,然后朝著對岸甩了出去。
別看她個子矮,但腰力好,也有足夠的爆發力,說不準比我扔的還遠,而且準頭也好,一下就勾住了對岸的一塊大石頭上。
然后在這頭也找了塊大巖石將繩索綁上,這樣就能利用繩索攀爬過去了。
她將地上的包背回身上,掃了我一眼,啥也沒說,就自己爬上了繩索。
這許小萱身體輕盈手腳也靈便,在繩索上移動的很快,緊身的潛水服在攀爬時,特別能凸顯她玲瓏的身段,就像一只靈活小貓咪,長長的馬尾辮像條尾巴一樣,還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鈴鐺聲。
很快許小萱就站在了對面,她回頭看著我,而我糾結著要不要也跟著過去呢......
想想還是過去吧,因為如果她真嘎了,就我這旱鴨子,估計還沒浮到水面就淹死了吧......
看我也爬上了繩索,她在對面就找了塊石頭坐在那里看著我。
說真的,一條細細的繩索勒的我手疼腳也疼,剛剛看許小萱爬挺輕松的,可真到了自己,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爬到最中間的時候,這繩子還晃的特別厲害,我都不敢往下看,一想到底下全都是蛇,我的心里就發虛,一發虛,手也跟著使不上力了,我擔心可別掉下去了啊。
“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快點啊!”許小萱坐在石頭上不耐煩地催促著。
看她那樣我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我和她能一樣嗎?她一盜墓賊,而我可是一安分守己的三好市民!回頭我一個電話舉報,她就準備等著挨槍子吧!
終于啊,我廢了老鼻子力氣才來到了對面的岸上。
還沒等我緩口氣呢,許小萱就從石頭上站起來說道:“舍得過來啦?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辛苦的。”
“呼呼呼......少廢話,我只是不想留在這里陪下面那群蛇而已!”
“那走吧!”
繼續深入,沒走多少路就是一座吊橋,而在這吊橋的下面,有個東西直接讓我腿肚子都在打擺!
“這下面是只什么東西啊?我看它的肚子還在喘氣!”
“噓~小點聲!它睡著了!我們悄悄溜過去應該就可以!”
“你確定?我怎么看這玩意兒像只大獅子啊!聽力和警覺性應該很的高吧!”
許小萱在前面貓腰壓低聲音:“山海經里記載過一種異獸,‘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狻猊而犬毛,長二尺,尾長一丈八尺,蝎尾,蝠翼,攪亂荒中,名梼杌’。”
她怎么又在背山海經了,不過狻猊在古代不就是獅子嗎?怎么成梼杌了?
“梼杌?”
“西方大鼻子喜歡叫這東西蝎尾獅!”
關于蝎尾獅的最早記述,來自古代的波斯,公元前5世紀時期的希臘醫師塞特西亞斯,曾經收錄過一段古波斯人對蝎尾獅的記載,說這東西長了張人的臉孔,還會吃人,有蝙蝠一樣的翅膀會飛,還有蝎子一樣的尾巴帶毒,毒液甚至能染黑一整條河流。
所以這是一種有著真實記錄的古生物,可不是作者隨便杜撰出來的。
我倆都沒穿鞋,許小萱之前的那個潛水腳蹼早扔了。我么鞋掉哪了都不知道,所以除了吊橋有點晃動外,幾乎一點聲響都沒有。
許小萱為了防止她發梢的鈴鐺發出聲響,就干脆直接含在了嘴里。
好在最終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這吊橋,要是將下面那東西吵醒,都不知會發生什么,那東西會飛,還會吃人!
再往里走,感覺應該到了這墓的最里面了,因為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扇石門,大概三米高的樣子,許小萱試了下,紋絲未動。
“你是不是傻!這門有機關!”
我看到這門上有大中小三個像齒輪一樣的東西,重疊在一起,總體和個盤子差不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