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爺爺講完整件事,本想再和他溝通下感情,結(jié)果他一點(diǎn)沒給我機(jī)會,直截掛斷電話。
等我在回?fù)埽沁吘鸵呀?jīng)提示空號了。
我很無奈,確實(shí)很無奈。
不過想想也是,六親關(guān)系有“生”有“克”,有人克妻,克父,克子,還有克全家的。
這是一件很玄學(xué)的事兒。
到底是你本該死,還是某一個“人”出生導(dǎo)致“你”會死,這歷來是一個值得爭議的話題。
我爺爺說他子孫宮入墓,按照格局論斷,就是看不見后代子孫。
這里面有兩個解釋,一個是離得遠(yuǎn),比如某教授子女幾十年沒回國,也沒個電話,這與死了沒什么分別。
往好了說,可能距離遠(yuǎn)。
壞了說,那就是有夭折的可能。
我爺爺水平一般不會看錯,他說躲著點(diǎn),那肯定要躲著點(diǎn)。
想想也無奈,我是一點(diǎn)“光”沒祖上借到,除了還債,就是還債。
本來尋思吃頓好的,犒勞下自己。
天剛傍晚,門外又來了一伙人。
其中一位身材健碩的青年走進(jìn)來,對方梳著小寸頭,滿臉橫肉,正面見兇光,耳后能見腮,山根較為凸顯,額頭卻是低陷,顯然后勁兒不足,有夭折之相。
男子說:“你就是張?jiān)俊?/p>
“有事兒?”
“我們胡老板讓我來請你。”
說是“請”,可語氣聽起來恨不得要弄死我。
哪怕這趟活兒必須去,我也不能讓胡老板知道我比他更迫切解決麻煩。
于是我端著架子說:“不去!”
“哎呀我去,小伙子挺倔啊。”男子忽然笑了。
我說:“怎么招,要綁架?”
“綁架談不上,但你今天必須得去。”男子語氣有了幾分嚴(yán)肅。
“得嘞,我一個鼓搗邪物的商人還能被你嚇著?”
我也笑了,正好我在柜臺,隨后拽出一個之前收的“吊死樹”,“不走,我可揍你了?”
“小崽子,我是給你臉了!”
男子沖過來就要抓我,而我掄起樹枝,劃了他一下,對方“撲通”就跪在地上,模模糊糊能看到背上騎著一個人。
男子咬著牙說:“老子是山昆二龍,惹了我,明天房子給你點(diǎn)了!”
“回去告訴你們胡五爺,你們無禮在先,若想讓我解決你胡家的事兒,讓今天來的那個女人背我上車!”
我揮動了一下樹枝,二龍不受控制,緩緩起身,連膝蓋都不打彎,就這樣緩緩走出去。
胡五爺?shù)氖聝海瑧?yīng)該是不小。
否則也不會三番兩次派人來。
所以我也不打算走了。
心里惦記著,這一趟活兒怎么敲一筆。
至于那個“二龍”被吊死鬼糾纏,導(dǎo)致一會兒糊涂一會兒明白,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看了一眼時間,臨近飯點(diǎn),又有一輛奧迪車停在店外。
車上下來一位上午那位小***和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不一會兒,男子進(jìn)了當(dāng)鋪,客氣道:“聽聞元吉當(dāng)鋪繼承在張老爺子的后代手中,本事尚且不知,但脾氣確實(shí)不小。”
我笑著說:“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好脾氣當(dāng)然要留給自己人。”
“那你覺得我是朋友,還是敵人?”中年人淡淡道。
我上下打量著對方,描向一旁的李雷,我淡淡道:“你不是人。”
“有意思,看來張家到你這兒沒有沒落,你的要求,我替胡老爺子答應(yīng)了。”
說罷,他看向小***,對方立馬低著頭道歉,答應(yīng)背我上車。
我也給對方臺階,“有這個心就行了,下次做人不要太囂張。”
我和爺爺不一樣,他是真正的修行人,沒有那么多的雜念,一生都在想方設(shè)法與命運(yùn)掰手腕。
至于結(jié)果怎么樣,我也不知道。
但我想有一個璀璨的人生,不想就這樣碌碌無為活著,何況那三千萬的外債,靠當(dāng)鋪這點(diǎn)收益怎么夠?
之所以說他不是人,因?yàn)橹心耆松砩细軈柡Φ摹皡柟怼薄?/p>
在北方叫“煙魂”,所以他一進(jìn)門,李雷就察覺到了。
中年人介紹自己是胡五爺?shù)膬鹤樱小昂ㄜ姟保彩?**的父親,我說他不是人,胡建軍很感興趣,因?yàn)楹苌儆腥四芸闯鏊砩系膮柟怼?/p>
坐在他的奧迪車,直奔向胡家在郊外的農(nóng)家大院。
老爺子年紀(jì)大了,喜歡接觸地氣,早早就搬到農(nóng)村生活。
我們進(jìn)了胡家,看到院子角落蓋著一座“狐仙祠”,大宅修建的很氣派,里院外院加起來,快趕上個小足球場了。
胡建軍說:“我爹說,元吉當(dāng)鋪的規(guī)矩,不見邪物不算命,只有邪物才能抵卦金,所以我特意讓我一個倒騰古董的朋友,弄來一件兒有意思的東西了。”
我也來了興趣,“那咱們就先談生意。”
胡建軍沒有拒絕,他說東西放在仙堂了,叫我跟著一起去瞧瞧。
他在前面帶路,胡家的大姑娘去內(nèi)宅準(zhǔn)備。
等我們二人剛踏入仙堂,我才發(fā)現(xiàn),這家的仙堂不太一樣,因?yàn)閯e人家供奉的都是神龕。
而眼前則是一具狐貍標(biāo)本,近乎成年人大小的白狐貍被做的活靈活現(xiàn),在神龕處,高高在上的眼神,有著很強(qiáng)的震懾力。
至于胡建軍所說的邪物,擺在神龕桌面上,類似骨灰盒大小的檀木盒,我問他這是什么東西?
胡建軍說:“聽說元吉當(dāng)鋪的掌柜見多識廣,你可以先掌掌眼。”
我明白了,這老小子是在考我呢。
等著我上前把盒子打開,里面竟是一張人皮!
可很快我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不是人皮,而是樹皮!
皮膚很粗糙,乍看像人的面部,可仔細(xì)端詳,可以看到樹木表面的紋理。
傳說,古樹三千年稱“青羊”,青羊再過一千年修成人形。
我上下仔細(xì)打量著,望聞問切全部都用上,望用眼睛看,聞用鼻子,問則是來路,切是觸碰。
再三確定后,我思索道:“傳說動物成仙前有一道雷劫,為了躲避,很多精怪會將元神藏在樹中,若能躲雷擊不死,可稱為“雷亟”,這棵樹成仙了。”
胡建軍說:“你說對了一半,它是雷亟不錯,此物早已成妖,這張皮一共殺了五十六條人命,你元吉當(dāng)鋪敢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