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生意人,只是我這生意見不得光,稍有不慎就是牢獄之災。
外人問我,我只說做的是古玩生意,但是當有人提出要來我店里看看的時候,我都推辭了回去,畢竟入了夜我才開店,生意又不能見人,故而我的店少有熟人光顧。
我的生意來錢快,從我師父手中接手后沒幾年,我就在村里重新蓋了一棟二層洋樓,車給我爸媽全部配齊。我家從之前的堪堪糊口,一躍成為有名的大戶。
以至于村里很多人都認為我做的是違法的勾當。畢竟村里傳閑話的速度很快,加上期間的各種添油加醋,等我最后一次回村里的時候,村里人甚至認為新聞上著名的違***所幕后老板是我,著實讓我苦笑不得。
這也間接導致我的父母時常跟我說:“違法的事兒,可千萬不要碰啊。”
我也只是笑笑,古玩生意只是一個偽裝,店里真正的生意則是跟鬼有關,由于門口常年擺著一把破舊的油紙傘和一把現代風格的天堂傘,我的店又一直被稱為“遮陽莊”。
這一行談不上多么兇險,只是外人一直對我們這一行的獨門手段處于覬覦的狀態,再加上這一行見不得光,我爸媽也只能一直幫我保守著秘密。
有些話說不清楚,就不過多解釋。
現在生活走上正軌,店也是越做越大,我則開始專心處理遮陽莊的事。
生活倒是無憂無慮了,不過每當我靜下來的時候,總是想起過往的一幕幕,那段談不上***燃燒,但是卻又讓我無比懷念的日子。
有一次跟我朋友喝酒的時候,又聊起了之前的事情,我不免感嘆道:“哎,有些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可還是好懷念啊。”
本來只是一句無心的說笑,可我朋友劉凱卻建議我將這些事情記錄下來。
思索了良久,經過慎重考慮,我決定把這些故事寫出來。
我叫周冰,生于1996年。
那時候我爸媽都是工人,在當時這可是高薪的工作,所以在村里也算是富裕的家庭。
只是父母常年倒班,就在我出生的前一周,也還是如此。直到我爸堅持讓我媽在家休息,她這才請了假。
聽我媽說,生我的時候并不順利,去了縣里最好的醫院,醫生都束手無策,我就是不出來,本來可以平平安安順產的,逼不得已只能進行了剖腹產。
我剛一出生,窗外就下起了大雪,那也是那一年最大的一場雪。
這一幕讓我媽記憶猶新,她本來想給我起名叫周迎雪,后來覺得太過像女孩的名字。我媽又說:“叫周冰吧,冰清自潔,好好做人。”
出生后,我們搬出了村子,住進了我爸他們廠分配的房子里,那是我第一次搬家。現在這個小區依然存在,我整個童年,準確的說是在我上初中之前都是在這里長大的。
在我上小學前,可以說是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但在我四五歲時,出事了。
我們小區住的幾乎都是我爸的同事,小區不過就三四棟樓,出了事一個座機打去,家家戶戶幫忙。
那年冬天,早上五六點,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爸出去一接,還沒說話電話里就傳來焦急的聲音:“老周,快來幫忙,老蘇家出事了!”
我爸一聽,立刻套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我媽問道:“怎么了?”
“老蘇家出事了,我去看看,你們在家!”
說完,我爸立刻出了門,我媽一聽老蘇家出事了,也焦急起來,套上衣服跟我說:“自己在家老實點!”
父母都出了門,我也好奇,于是就跑到了廚房。蘇叔叔家就在我們家后面,我趴到窗戶前面往外看,小區的路上已經烏泱泱的全是人,吵吵嚷嚷的,我能聽見外面有人喊:“先把人抬出來送醫院!快!”
后面的發展我也看不真切,只知道大家都忙里忙慌得,前后約莫一個多小時,我父母這才回了家。
一進家門,兩個人就開始嘆氣,我媽說道:“蘇家小子昨天還好好的,怎么就......”
“哎,都是這破防盜窗鬧的,當時裝的時候,就說了空隙太大,一直拖著沒給改,這不就掉下來了。”我爸說完喝了一口水。
“跟小冰一樣大,你說說,明年就上小學了,他家里也就這么一個孩子......”我媽嘆了一口氣。
“蘇家小子這次挺不過去了,”我爸抽了一口煙,這才繼續說道:“腦漿都摔出來了。”
他倆都是一臉凝重,我則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
我爸又深深吸了一口煙,目光開始打量自家窗臺,而后猛地將煙掐滅:“不對啊,我怎么感覺蘇家小子是被人推下來的呢?窗臺那么高,蘇家小子比小冰還矮,自己爬上去我是不信的,還是仰面頭著地,真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你可別嚇我啊,老蘇家兩口子都上夜班,還沒下班呢,孩子就自己在家。我聽說之前這里死過人,難道是被索命了?”
我爸聽完,當時就瞪起眼來:“封建迷信,別瞎說!”
在一旁實在聽得無聊的我,就自己跑到了廚房扒著窗戶往外看。外面還有一些人,巡捕也到了,蘇叔叔家在對面四樓,從我們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鬼使神差的,我就看向蘇叔叔家的陽臺。沒想到上面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像是一個影子一樣,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他皮膚煞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著看著朝我咧嘴笑了起來。我想起我爸說的,立刻扭過頭來喊道:“爸爸!爸爸!蘇叔叔家陽臺上站著一個人!”
聽到后,他趕忙來到廚房,皺眉看了一眼說道:“哪兒?”
我也連忙回過頭去,人影卻消失了。
“有一個人,穿著黑衣服,剛剛還盯著我看呢!”我認真地說著。
我爸揉了揉我的頭,說道:“你看花眼了,去玩玩具,以后不能在窗戶上玩了昂。”
雖然不解,但我還是點點頭,跑進了屋里。那時我還小,很快就把這件事兒拋在了腦后。
沒想到當天晚上,我猛然發起了高燒。摟著我睡的母親發現了不對勁,坐起身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給我量了體溫,竟然已經燒到了40度,我媽喊道:“孩他爸快來!小冰發高燒了!快上醫院!”
我爸從另一個屋跑過來,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簡單地給我套上了衣服,拿起一個小棉被一裹就往醫院跑去。
出門的時候,我清晰地記得在客廳里看到了在蘇叔叔家陽臺上的男人,他坐在沙發上,就直勾勾的盯著我,沖著我笑。
那時候燒糊涂了,我也法沒多想。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我媽給我量了量體溫,看著沒再發燒也是松了一口氣。
可沒過多時,我就聽見臥室門被人推開了。門磨著地,發出了聲音,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個男人慢慢的走了進來,他走路的時候兩條腿根本不動,輕飄飄地來到了床前。
我想動,想說話,可身體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那個男人陰慘慘的笑著,他兩只手突然掐住我的胳膊,我被掐的生疼,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俯下身來,狠狠地咬在我的脖子上。
只覺身子一陣發虛,我整個人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干走了大半力氣一般。
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我媽急忙坐起來,將我抱了過去,我這才看清臥室門沒有打開,也沒有那個咬我脖子的男人。
我媽緊緊地將我摟在懷里,我爸也從另外一個屋走了進來,問道:“怎么啦?”
她一摸我額頭:“孩子又發燒了!”
就在我爸打開燈去找體溫計時,我媽疑惑地問道:“小冰,你的胳膊和脖子怎么弄得,怎么全是淤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