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還宣讀了什么我已然聽不進(jìn)去,只這兩條就將我的心砸得粉碎。
我和侯心梅結(jié)婚四十載,由于她身體原因,我們也一直沒有孩子。
原以為風(fēng)雨同舟大半輩子,至少我在她心里終有不同。
結(jié)果她卻用疏離的“林毅先生”四個大字就概過了我們的一生,甚至連“丈夫”的稱號都不愿意給我。
而我拼死打拼的家產(chǎn),甚至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她都毫不猶豫地給了她的白月光陸明生。
隔著病房的窗戶,我看著侯心梅一遍又一遍地?fù)崦懨魃哪槪劾餄M含淚水全是不舍。
她嘴唇一張一翕,在陸明生耳邊低喃,訴說著無盡的愛意情愫。
而這些溫柔是我在四十年里從未體會過的。
即使兩人已經(jīng)兩鬢斑白,看上去卻依然十分登對。
想不到,整整四十年,我還是一個半點融不進(jìn)他們世界的編外人。
看著侯心梅靠在陸明生懷里,嘴角含笑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我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死死抓著律師的手,拼命嘶喊。
“她一定有什么留給我的對不對?我不信,她不可能什么都沒留給我……”
律師尷尬的看了看我,緩緩開口。
“侯女士給您留下了一句話。”
正當(dāng)我滿懷期待時,內(nèi)容卻再一次讓我萬劫不復(fù)。
“林毅,你用婚姻困住了我四十年,請你高抬貴手,將我還給阿生……”
我頹然倒地,與她幾十年朝夕相處的場景如走馬觀花在我腦海里回放。
眼淚一滴一滴涌出,滴在我滿是皺紋的手上。
白月光的威力真這么大?整整四十年的陪伴都抵不過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