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龍嗤笑一聲,吸了口煙,吐出煙圈后他才說話:“我好歹結過一次了,女兒都成年了!你這樣算什么,成天鬼混,都三十好幾了,也沒個正行,能一樣嗎?”
陳啟搖搖頭,隨后給自己也點了一根,“想生孩子,隨時都有人愿意給我生,我只是暫時還不想要!至于結婚?算了吧,我可不想傷害別人,也不想折磨自己!”
“你們兩個談什么人生理想呢?”
謝文斌從外面也走了進來,隨后坐到了肖正龍的旁邊。
陳啟連忙給他也點了根煙,“龍哥在給我做人生導師,讓我趕緊結婚生子的!”
肖正龍指了指他的鼻子,然后扭頭和謝文斌說:“你看看他成天跟一個馮翠翠在一起鬼混像什么樣子!”
謝文斌還沒來及說話,馮翠翠已經從樓下拿著茶葉上來了。
馮翠翠,二十多歲的一個農村姑娘,早早就來城里打工了,起初是在飯店做服務員,有股子鄉下丫頭的野勁兒,還豐乳肥臀的,所以不少去吃飯的男人都會乘機調戲一下,摸兩把。
平常的馮翠翠也就忍了,畢竟不忍的話,她就得滾蛋,再回鄉下去做那些農活,她是打死都不愿意的。
只是沒想到有一次遇到了一個想動真格的混混,馮翠翠倒了茶,就把她一把拉了過去,錮在了懷里,手都順著衣擺伸了進去。
馮翠翠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眼見著那男人當著一屋子人的面都要脫她褲子了,她這才急得大喊大叫把領班招了來。可那人畢竟也是個自詡道上混的,怎么肯善罷甘休,非要馮翠翠一口氣喝下一原漿杯的茅子,不然就沒完。
僵持之下,是吃飯路過的陳啟給馮翠翠解了圍。
陳啟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紅市的組織部部長陳澤山,他從小不喜學習,長大了更不愿意像父親那樣走仕途,倒是自己的生意也做的挺大,在紅市那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個鄉下妹得罪他這樣的人。
自此之后,馮翠翠就鐵了心的要跟陳啟,端茶倒水,床上伺候,那都是一百個心甘情愿,陳啟也樂得輕松,干脆就讓她來了自己公司,做個招待小妹,需要排解欲望的時候,還干凈放心。
馮翠翠正準備給三個男人泡茶,陳啟卻攔住了她,“你下去吧,我和斌哥、龍哥有事要說,這里不用你了!”
馮翠翠看了陳啟一眼,想要埋怨,可還沒等她說話,陳啟就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撇著嘴,扭著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出了茶室,下一樓去了。
謝文斌輕哼一聲,“老弟,你趕緊把這樣的女人打發了,上不了臺面,還拉低你的檔次,現在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你也是要考慮下形象的咯!”
陳啟點著頭,“我心里有數的斌哥,這點小事,您和龍哥就別念我了,倒是你們倆,這上午的上班時間都跑到這里來,是出了什么事嗎?”
陳啟說完這話,謝文斌扭頭看向肖正龍,外面打坦克的付強也走了進來,坐到一旁,接過陳啟手里的茶具開始給幾人煮茶。
不論資排輩,這一屋子的都算是兄弟,肖正龍也沒藏著掖著,苦笑了一聲,“早晨李國慶找我談話了,上面已經定了,政委是邱建明。”
他這話說得平靜,可陳啟和付強卻一下子拍了桌子,“狗R的,那貨當政委?憑什么?上面是不是眼都瞎了!”
付強也緊跟著罵道:“真特么都是一群不長眼的黑心鬼,龍哥不管資歷還是能力,排都應該排到了,那群人到底收了邱建明多少好處,才能做出這種良心被狗吃了的事情!”
謝文斌倒是沒他們那么激動,看了看付強,示意讓他倒茶,喝了一口茶后,他才看著肖正龍開口:“李國慶怎么說的?”
肖正龍笑著搖搖頭,“能怎么說,無非還是那些,肯定我的工作,安撫我,為自己表功,說他為我說了多少好話!最后給了我一個可笑但聽起來卻又反駁不了的落選理由:我的個人問題沒解決,是組織和領導擔心的關鍵,讓我先把個人問題解決了。”
“草!這特么什么狗屁理由!那是不是現在龍哥找個女人結婚了,這政委就還是龍哥的!”
陳啟氣的一拍桌子,人都要跟著站起來了。
謝文斌扶了下眼鏡,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安靜下來。
謝文斌和肖正龍是他們那個圈子都知道的親密無間的兄弟,可兩人不管內在和外在都截然不同。
肖正龍雖然剛過四十,但穿衣打扮講究,長得也玉樹臨風,平日里還喜歡運動,身高雖然不到一米八,但也英姿挺拔,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所以很受女人們的待見。
謝文斌不同,典型的南方男人,身高勉強跨過一米七,不修邊幅,堂堂建投的總經理剔了一個圓寸,中年發福,肚子也挺了起來,長相也屬于那種憨厚型,連車都是一輛開了將近十年的福克斯,不知道底細的真會把他當做一個農民。
“正龍,雖然這理由找的是有點雞蛋里挑骨頭,但是確實你也沒辦法反駁。平常咱們兄弟間,我也從不說這個,但是如果你還想更進一步,不論如何這個問題是要考慮一下的!”
肖正龍抿了口茶,他何嘗不清楚如果他還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個人問題也關系重大。
“我清楚,我郁悶的點不是因為這個沒提拔我,只是輸給邱建明那樣的蠢貨我心里憋屈,其他的倒沒什么!”
陳啟看了看謝文斌,又看向肖正龍,終究沒忍住:“龍哥,前幾天我還見到惠君姐了,她還有問你的近況。我就隨口反問了她一句,她還說她還單著,你是不是考慮一下...”
肖正龍用一記眼神成功讓陳啟把嘴閉上,“我和她都結束三年了,她不值得我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