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霎時眼眶通紅,情緒累積到快要繃不住。
她忍了又忍才問:“為什么?你明明說過……”
“此一時彼一時。”程子勛冷漠打斷她,“如果不是為了讓你爸落網(wǎng),我絕對不會對你許下那樣的承諾。”
殘忍的真話,傷的白初夏體無完膚。
她咬緊了牙關(guān),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程子勛沒錯,他是為了抓罪犯。那她呢?又做錯了什么?
“為了完成任務(wù),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嗎?”
程子勛冷嗤一聲:“你覺得你很無辜嗎?”
他鉗住白初夏的手腕走向白氏集團大樓的背面。
那里坐著不少蓬頭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著冷硬的饅頭。
程子勛指著他們:“他們都是拿不到錢的工人,你穿的愛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從他們身上剝削來的!”
“白初夏,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團逼得家破人亡嗎?”
程子勛的質(zhì)問回蕩在耳邊。
白初夏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親的隱瞞下,從不知道真相是這樣……
她臉色蒼白看著程子勛,聲音都在抖。
“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希望我爸什么都沒做,我們能過平凡普通的生活。我確實不無辜,可你就沒錯嗎?”
兩人對峙著,光卻只落在程子勛身上。
他避而不答:“別再提以前的事。”
說完,就松開手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白初夏獨自站在冰天雪地地里,任由寒風吹散她破碎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按下翻涌的情緒回到酒店。
房間內(nèi)金碧輝煌,空蕩寂靜的嚇人。
白初夏思緒紛亂,隨手打開電視。
不曾想正好在放白氏的新聞:“稱霸海城十余年的白氏集團近日已被警方一網(wǎng)打盡,主謀白世漢所犯案件多達十幾起,欠債金額高達三十億……”
白初夏聽得出神時,沈執(zhí)與的聲音傳來:“看這些做什么?”
他抽出白初夏手中的遙控器關(guān)掉電視:“白董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
白初夏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顫聲問:“我爸給我留了多少錢?”
沈執(zhí)與摸了摸她的頭:“足夠你無憂無慮生活一輩子。怎么了?”
白初夏抬頭看他:“執(zhí)與哥,我想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還債。”
沈執(zhí)與皺緊了眉:“說什么胡話?再說你的錢拿去還白家的債只是杯水車薪!”
可白初夏目光堅定,沒有絲毫動搖:“能還一點是一點,我不想我爸被那么多人恨。”
沈執(zhí)與勸了兩句,白初夏依舊堅持。
最后,沈執(zhí)與只能妥協(xié)。
兩人連夜統(tǒng)計了白父留下的資產(chǎn),又將白初夏沒被收走的奢侈品變賣后,湊了差不多四千萬。
第二天一早,白初夏和沈執(zhí)與去了工廠還錢。
四千萬,一上午就還的分文不剩。
工人們拿到錢,紛紛鞠躬:“謝謝白小姐。”
白初夏看著這一幕,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這時,遠處突然一陣騷動。
白初夏還沒回神,就被團團圍住。
為首的程子勛穿著藏青色制服,他拿出拘留證:“白初夏,你涉嫌參與白氏集團的犯罪,現(xiàn)海城公安正式將你拘捕!”
說完,他拿出手銬,在白初夏錯愕的目光中“啪嗒”一聲,銬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