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淮確定白婉容平安無事,這才望向蘇允禾,女人的眸中帶著寒氣,看得他觸目驚心。
心虛混雜著幾分說不出道不明的惶恐,讓他眉間染上了惱怒之意。
白婉容如今懷著孩子,尚且可以放下一切去向蘇允禾下跪道歉,蘇允禾卻只顧著耍小性子……
看來,過去實在是他過于嬌慣她了。
“允禾,那藥是我要給她的,并非是她向我求來的,你若是心中有怨恨便沖著我來,實在不必這樣為難孤兒寡母。”
如此不問青紅皂白,便已經(jīng)認(rèn)定是她在為難白婉容。
蘇允禾只覺得諷刺,她目光淡淡地瞥了顧清淮一眼,“要說的話,早已經(jīng)說清楚了,將軍得來的東西想給誰便給誰,我沒興趣陽奉陰違,我身體不舒服,從今日起閉門休養(yǎng),來人,送客!”
蘇允禾甚至于懶得費唇舌去揭穿白婉容,顧清淮的心早已經(jīng)偏向了別人,她就算再有理有據(jù)又有何用,還不如省下些力氣。
顧清淮聽到那句毫不留情面的送客,臉色難看了幾分。
在蘇允禾心中,他竟然已經(jīng)成了客,是一個外人?他明明是她的夫君!
瞧見顧清淮的神色,白婉容柔柔弱弱地開口,“是容娘不懂規(guī)矩,打擾了夫人靜養(yǎng),容娘這就回去閉門思過,為夫人抄寫經(jīng)書祈福。”
說完,又十分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才款款退下。
白婉容的溫婉柔順與蘇允禾的剛硬一相比較,顧清淮也來了脾氣,狠下心腸決定要給蘇允禾一些教訓(xùn),免得她恃寵生嬌,未來生出更大的禍患。
顧清淮冷硬地開口,“既然夫人身體不適,那最近便在聽雨閣好生靜養(yǎng),公中的庶務(wù)我會交由其他人打理,等到夫人身體康健了再議。”
說完,顧清淮轉(zhuǎn)身,看著白婉容,“此次是賤內(nèi)處事不周,我替她道歉。”
顧清淮瞥了床上的蘇允禾一眼,親自將白婉容送出去,只是,即將走出聽雨閣時,腳步卻又頓了頓。
他想,若是蘇允禾此刻低頭,向白婉容認(rèn)個錯,給他服個軟,他也不是不能收回方才的決定。
只是,直到他離開,蘇允禾都沒有絲毫的回應(yīng),仿若已經(jīng)根本不在乎他的態(tài)度一般。
顧清淮心中沒由來的不安,隨即,卻又釋然。
蘇允禾的性子一向是外柔內(nèi)剛的,但這樣的她也曾無數(shù)次為他妥協(xié)過,這一次的冷待,也算是好好地磨一磨她的性子,免得未來她容不下白婉容肚子里的孩子。
……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沒有如顧清淮所想那般發(fā)展。
被奪了掌家權(quán)的蘇允禾干脆閉門不出,在將軍府徹底失去了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