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元麗醒來時,陸之舟已經去了部隊。
家里只剩還在隔壁房間熟睡的陸心燕。
前世,高元麗每天早上出去上班前,都會在鍋里給陸心燕熱著早飯。
可重生回來的她,已經不想再伺候陸心燕了。
所以今天高元麗只準備好自己的早飯,吃過后就直接去了廣播站上班。
來到廣播站后。
得知她要調去首都,不少同事紛紛前來祝賀。
“高同志,恭喜!去首都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同事!”
高元麗笑著應下:“放心!走之前我肯定請大伙吃頓好的!”
聊過幾句后。
高元麗直接去了播報室開始干活。
忙了一天后。
傍晚下班時,高元麗剛走出廣播室,迎面竟然看到了陸之舟。
以往他都是在門口等自己下班,今天怎么……
不等她問清楚,陸之舟擰著眉上來,張口便是怒斥:“高元麗,我都說了,等心燕生下孩子,我會給她安排個好去處,你就為了兩斤排骨,非得現在逼走她?”
這劈頭蓋臉的怒斥讓高元麗一頭霧水。
她記得前世并沒有這回事,不禁疑惑:“什么意思?”
陸之舟冷冷將一張信紙摔在她身上:“你自己看!”
高元麗低頭看去,只見信上寫著——
【小叔,嬸嬸沒給我留早飯,想必是嬸嬸看不慣我,我以后不吃排骨了,也不住你家了,我走了。】
她可算知道陸之舟急些什么。
原來陸心燕居然因為她早上沒給做早飯,就離家出走了。
高元麗只覺得可笑,也不免沉下臉來。
“她不是小孩子了,一頓早飯自己都做不了嗎?我不是她的保姆。”
可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陸之舟的臉色更沉,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腕:“現在和我一起,去將心燕找回來!”
高元麗怕陸心燕出什么意外,到時候還得賴在她頭上,影響到自己去首都就不好了。
壓下心中不悅,高元麗只能跑出去和陸之舟一起找尋陸心燕。
一個小時后。
兩人終于在橋邊,看到了站在橋邊撫摸小腹的陸心燕。
陸之舟瞬間變了臉色,朝陸心燕沖過去,聲音滿滿都是擔憂。
“心燕!你千萬不能做傻事?!?/p>
橋上的陸心燕扭過頭,眼眶紅紅,當即激動著開口:“你們都不要我,活著也沒多大意思?!?/p>
“怎么沒人要你?小叔要你?!?/p>
陸心燕卻神情愈發悲傷:“可是你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的……”
下一秒,高元麗就聽到陸之舟脫口而出:“怎么不可能?小叔可以照顧你一輩子?!?/p>
夏天的風分明燥熱,可卻吹得高元麗一陣心寒。
多可笑啊。
她的丈夫,當著她的面,承諾要照顧另一個女人一輩子。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前世陸之舟的確照顧了陸心燕一輩子。
可親耳聽見,高元麗的心還是像針扎一般,透著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就這么站在原地。
看著陸心燕撲到陸之舟懷里大哭。
哭了一會兒,陸心燕驚呼:“小叔,你的婚戒呢?是不是我剛剛不小心弄掉了?”
高元麗循聲看去,只見陸之舟的無名指上只剩一圈印記,銀戒空空如也。
下一刻,她聽見陸之舟滿不在乎的聲音安撫:“沒關系的,婚戒哪有你的命重要?”
“對不起,小叔……”
陸心燕語氣愧疚不已。
可高元麗卻看清了陸心燕眼里一閃而過的挑釁。
江邊風大,陸之舟很快帶著陸心燕下了橋。
高元麗跟在兩人身后,摩挲著自己無名指的那枚婚戒。
一個人的婚戒,似乎也沒有戴的必要了。
她悄無聲息也取下了自己的婚戒,扔進了滾滾的江水中。
只剩20天,她就要離開了。
到時候他們連名義上的婚姻都不復存在,更無所謂婚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