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黎青歌本能抗拒著想要掙脫。
她不是死了嗎?
是她前世造孽太多,在地獄里也要遭受懲罰嗎?
猛然間,她睜開了眼,在昏暗的光線中,對上了一雙深邃又幽暗的眸子。
“顧,顧南洲......”她小聲呢喃,滿是不可思議。
不像是夢,卻又那么不真實。
她逐漸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已是白天。
翻過身,熟悉的臉龐頃刻間占據了她的視野。
顧南洲!?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眸,想要坐起身,卻感覺到了身上嚴重的不適。
而這剛好告訴了她,昨晚不是夢!
可她明明已經死了,被她的好妹妹黎若雅一刀捅穿了心臟。
“現在走還來得及。”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南洲利落的起身下床,他無可挑剔的身線就這樣暴露在她面前,但他很快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了。
他一邊扣著襯衫扣子轉過了身,黎青歌的視線不自覺的跟著他那雙手一點點上移,從腹肌到胸肌,再到他那張俊美冷酷的臉。
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都無可挑剔。
不經意間,又對上了他幽冷的眸光,恰好又被他抓了個正著,“黎小姐看夠了?”
“咳咳!”黎青歌借機請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也轉移了視線。
這里是酒店?
周圍的環境讓她覺得熟悉,再加上顧南洲也在這......
她重生了?
回到了六年前那個晚上?!
那天是黎若雅的生日,她假意邀請她參加生日會,卻聯合顧硯白給她下藥。
顧硯白為了得到顧氏副總裁的位置,就想把她送到孫董的床上,同時又能順理成章的跟她解除婚約。
因為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別的女人!
糟糕,馬上記者就要來了!
雖然她知道是顧南洲幫了她,可若是讓記者拍到他們在一起,怕是很難解釋清楚。
至少在那對狗男女奸計敗露之前,她不能讓他們抓到把柄。
沒時間由于,她***著身體走下床,當著著顧南洲的面,撿起掉在床下的衣服直接換上了。
隨后走到窗臺前,準備跳窗跑路。
顧南洲微微擰眉,雖然他知道她不至于蠢到從十六樓跳下去,可萬一呢?
“這里是十六樓。”他還是提醒了她一句。
黎青歌還真沒想那么多,都打算爬上去了,得虧顧南洲提醒了她。
她難掩尷尬的又折了回來。
門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是黎若雅買通的記者到了!
黎青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顧南洲神情冷淡的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躲進洗手間。
黎青歌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前世,她根本沒有躲起來的機會,只顧著在那咒罵顧南洲玷污了自己的清白,還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顧硯白的事情。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前腳她剛躲進洗手間,后腳記者就破門而入了。
他們對著房間里面就是咔咔一通拍攝。
回過神來,才發現房間里的人居然是顧南洲?!
他可是蘇城的活閻王,只手通天的商業大佬,顧家的二爺,也是顧硯白的二叔。
不著急想死的一般不會惹他。
記者們統一放下了手里的相機,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跟顧南洲打招呼,“二爺。”
難道消息有誤,怎么房間里的人會是顧南洲呢?!
后面的記者小聲咕噥道:“怎么不是黎青歌啊。”
“不是說黎青歌在這私會野男人嗎?”
“該不會這個男人是......”
記者的目光不自覺的的看向了顧南洲,然后賊眉鼠眼的開始往房間的各個角落看去,最后定格在了洗手間的方向。
就是沒人有單子敢走過去。
“拍夠了?”顧南洲低沉著嗓音,冷眸掃向了眾人。
總有那么幾個想要出名的記者,不知死活,“顧總,黎青歌......”
“我數到三。”顧南洲驟然沉下了臉,開始數數,“一,二......”
壓迫的危險氣息在房間里彌漫,站在前面的記者后背發冷,紛紛開始后退,“快走快走。”
“活閻王可招惹不起。”
“我可不想失業。”
“......”
記者們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躲在衣柜里的黎青歌快要憋壞了,她聽到了關門的聲音,然后就是顧南洲的聲音,“出來吧。”
黎青歌松了口氣走出了柜子,迎面看到顧南洲冷漠的眼神,她走上前幾步向他表達了謝意,“謝謝二爺。”
謝他?
顧南洲的眼底閃過一絲愕然,昨晚發生了什么,她都知道么。
黎青歌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么,忙說道:“我知道昨晚是你幫了我。”
緊跟著又出其不意的來了句,“我會對你負責的。”
話音未落,顧南洲頓時眸光一頓,先不說她都知道些什么,但后面這句話,可是會讓人誤會的。
“如果我沒記錯,黎小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這不還沒結么。”黎青歌滿是不屑的說道。
重活一世,她更加不會嫁給那個***!
前世,是顧南洲從孫董手里救下了她,可她不明是非的把錯都推到了他頭上。
甚至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不顧她意愿強娶了她,黎家因此還得到了一大筆錢。
可現在想想,他可是顧南洲,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他根本不需要擔心所謂的名聲,反倒是她會成為人人口中勾搭顧硯白二叔的浪蕩貨。
婚后,顧南洲也從來沒有強迫過她,盡可能的滿足了她所有的要求,可她偏偏不知好歹,受顧硯白蠱惑,從顧南洲身邊盜取公司的機密文件,害的大哥坐了牢,再也沒有出來。
她一定不要再重蹈覆轍,她要讓那些傷害欺騙她***都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如果可以,她也想盡力的補償顧南洲。
“黎小姐的想法,很危險。”顧南洲半瞇起眸子,審視著她。
她剛剛那句話,他可以理解為,她想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