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同凌王鬧得不歡而散后,他便日日陪著柳月霏。
哪怕進府已有些時日,柳月霏仍不曾承寵。
我專心守著瑚璉,直到他的傷好得差不多。
這些日子,瑚璉靠在床上,總是向窗外張望,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父王什么時候來。
我面上哄著孩子,實則心里早已覆滿寒霜。
既然他不想來,那我就讓瑚璉權(quán)當沒有這個父親。
兩日后,凌王被皇帝派去江南,巡視鹽鐵等事務(wù)。
凌王前腳剛走,柳月霏后腳就帶著東西前來賠罪。
那是前陣子凌王賞賜給她的金銀珠寶,整整七八箱東西。
柳月霏攏了攏身上的大氅。
“我和王爺之間沒什么,也從未想過破壞王爺王妃之間的感情,前些日子,我也勸王爺來王妃這兒。”
“奈何我人微言輕,王爺并未采納我的建議,這些全是王爺賞下來的,我要這些身外之物也沒用,就都給王妃吧。”
柳月霏嘴唇蒼白,聲音細若蚊蠅,仿佛多說一句話,下一口氣便上不來了。
我看著她這副清高坦蕩的模樣,心里失笑,命人將東西給她抬了回去
“本王妃要你這些東西做什么?
“如今都是一家人,柳側(cè)妃回去好生歇著便是,其余的,等王爺回來再說。”
既然她一邊自詡與凌王沒什么,卻一邊霸占凌王的注意力。
那就等凌王回來,我送她一份大禮。
希望她到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京城落下初雪時,凌王回來了,還帶回了個風姿綽約的美嬌娘。
那女子名喚英娘,是秦淮河上賣酒為生的釀酒女。
當初凌王剛下江南,微服出巡時不慎跌入水里,是英娘救了她。
而后,凌王便將她帶在身邊伺候。
英娘進府時,恭恭敬敬向我敬了茶,還院里的姬妾都問了好。
當天,凌王先去看了柳側(cè)妃。
奈何柳側(cè)妃仍舊像從前那樣冷淡,只板著臉與凌王說說話,到了晚上就寢時,柳側(cè)妃又拒絕了凌王。
凌王碰了一鼻子灰,出了細雪閣的門。
消息傳到我這里時,凌王已經(jīng)在回書房的路上。
我派人將凌王走后,柳側(cè)妃來我院子里的所作所為暗中透給凌王。
果不其然,凌王臉色愈發(fā)不好。
路過梅園時,凌王剛巧碰上英娘在梅園玩雪,和丫鬟一起堆雪娃娃。
英娘天真爛漫的笑容和亮晶晶的眼睛,瞬間讓凌王駐足。
當天晚上,凌王歇在了英娘那。
屋子內(nèi)暖烘烘的,我換上寢衣躺下。
想著這江南來的女子就是不一樣,短短時日就能讓凌王神魂顛倒。
看來,我還真是找對人了。
現(xiàn)下有了英娘應(yīng)付著柳月霏,我便能落得個清凈。
縱然我不想理,可她總是貼上來,也是很煩人得緊。
可翌日天光未明時,細雪閣的人又求到了英娘院子。
說是柳側(cè)妃寒癥犯了,府里的大夫束手無策,生生挨了一晚上,實在不行這才來求凌王,想請御醫(yī)為柳側(cè)妃診治。
凌王絲毫沒在溫柔鄉(xiāng)溫存的意思,火急火燎起身,又去了細雪閣。
當天,還跟皇帝告了假,留在了細雪閣陪柳月霏。
正院內(nèi),丫鬟為我妝點上釵環(huán)。
她不解:“柳側(cè)妃這是圖什么呢?既然不想侍寢,可為什么又巴巴要霸占著王爺?”
我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把玩著手里的犀角梳。
還能是為什么?
她不過是一邊想找尋個依靠,一邊又看不上凌王罷了。
柳月霏的確是不愛凌王,但是她又有著奇怪的占有欲。
她要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
無論是皇帝還是王爺,但凡是有些身份的男子,都圍著她轉(zhuǎn)。
在宮里,她拿捏皇帝失敗,退而求其次。
如今在王府,怕是也如不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