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站一坐的親密人影,我覺得渾身血液都冷透了。
被家人無視,喜歡的人提分手,現(xiàn)在連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我……
心窩子像被捅了一刀,我竭力壓著聲音里的顫:“步月歌!”
看見我時,步月歌臉上沒有一點心虛,還親昵地拉住我的手:“語語,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她笑靨如花,我卻覺得好像被一條陰毒的蛇盯著。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為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
“我都是為了你啊。”步月歌笑意不減反深,“語語,是我求陸先生讓你回來的,你應(yīng)該感謝我。”
她求陸青野讓我回來的?
我下意識越過她看向陸青野。
哪怕坐著輪椅,男人那與生俱來對所有人事物的睥睨感也沒消減半分——
也和兩年前跟我談戀愛時一模一樣,毫無區(qū)別!
所以其實……他根本就沒在乎過我是不是?
我有些喘不上氣,也不敢面對這個事實,慌亂地別開了眼。
這時,卻聽陸青野淡聲開口:“云家沒留人,他們回來之前,你在我這兒住。”
留在這兒,就要日日夜夜面對陸青野。
放在以前,我求之不得。
可現(xiàn)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青野。
我垂眼沒看他:“不麻煩小叔了,我去住酒店。”
陸青野卻置若罔聞,直接吩咐一旁的管家:“去把東院的房間收拾出來。”
隨后便由著步月歌推著,進入陸家客廳。
又是這樣……
我站在原地沒動作,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的意愿是第幾次被完全忽視了。
沉默間,管家走近來輕聲勸我:“二小姐,您知道先生的脾氣,還是快進去吧。”
知道,我當然知道。
上一個惹怒陸青野的人,整個家族直接在北京被除名。
雖然云家沒人在乎我,可我還是不能隨心所欲。
我攥了攥手,僵硬的邁著腳走了進去。
陸家客廳內(nèi)。
看見陸青野的那刻,坐在院子里喝茶的一眾陸家旁支立刻全都站了起來。
“陸先生。”
“陸爺。”
陸青野目不斜視,從他們中間徑直穿過。
這樣的場面,過去總見,我早就習以為常。
直到臥房門口,陸青野忽然停下屏退了步月歌,然后看向我:“你跟我進來。”
我一頭霧水,頂著步月歌不善嫉妒的眼神,跟著陸青野走進他臥房。
關(guān)上門,房間里濃郁的雪松香瞬間將我包圍。
而陸青野扯開西裝領(lǐng)帶,目光淡漠:“陸氏設(shè)計部最近缺人,你明天去報道。”
設(shè)計部?
我狠狠一怔,思緒倏然被拉回到兩年前——
那時我剛大學畢業(yè),抱著滿腔對服裝設(shè)計的熱愛,想要在時尚圈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想告訴家里我其實不比姐姐差。
可夢想還沒開始,我就被趕去了冰島。
云家沒人知道我喜歡的事,沒想到陸青野竟然還記得……
一時間,我心底的情緒有些復(fù)雜,那些被刻意壓抑的感情也好像在慢慢涌出來。
但當我碰到腕間冰涼的佛珠時,這一切又都好像沉寂了下去。
想起步月歌之前說的那些話,我忍不住問:“真的是步月歌求你讓我回來的嗎?”
陸青野慢條斯理地接下袖口,冷淡抬眼:“有區(qū)別嗎?”
沒區(qū)別嗎?
我心臟一緊,又想起下車后步月歌吻他的那個畫面:“所以你和她是真的……”在一起了?
話沒說完,就見陸青野將價值百萬的袖口隨手扔在桌上。
他低沉的嗓音也隨之響起:“我和她怎么了?不行嗎?”
沒有不行。
只是這一刻,被分手,被放逐的不甘、委屈齊齊涌上心頭。
我往前一步,啞聲發(fā)問:“你跟她都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為什么我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