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回家,是因為我知道兒子還在家里。
平常,都是我來照顧兒子的。
因為方毅對兒子從不上心,為了與他白月光江蕾獨處,總會將兒子獨自一人留在家中。
可當我回家之后,我的面色就徹底陰沉下來了,我無論怎么呼喊和尋找,都沒看見我兒子的蹤影。
我瘋了一般,朝著方毅打了十幾個電話,可他都沒接。
在我在小區里面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雙眼通紅的回到家時,就聽到里面方毅與江蕾嬉鬧的聲音。
我剛進門,江蕾就假意的笑著:
“櫻櫻姐,這么著急的給毅哥打這么多電話,肯定是知道錯了。”
“不過櫻櫻姐道歉怎么也不拿出一點誠意,兩手空空的。”
方毅更是滿臉得意,指了指桌子上的打包盒,開口:
“盧櫻櫻,行了,既然知道錯了,那我也勉強原諒你了。”
“你也別擺著這一張臭臉了,我特意給你們打包了一點熱菜回來。”
“去把兒子喊過來,你們一起吃一點吧。”
我看著一臉悠閑的方毅與江蕾,強壓著憤怒開口:
“方毅,你先跟我說,我的兒子在哪里?”
方毅這才想了起來,滿不在乎的開口:
“哦,你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
“他也太不懂事了,早上居然把蕾蕾送我的抱枕染臟了,我就把他罰去了臥室櫥柜,面壁思過。”
“你去把他叫出來吧。”
在一邊的江蕾也插嘴道:
“像這種不聽話的小孩,就該要好好懲戒一下,我支持毅哥。”
“我還特意給他加了兩個耳塞,讓他能更加專注的面對錯誤。”
我聽到這里只感覺一陣氣血上涌,雙眼發紅。
僅僅只是一個小抱枕,就讓我的兒子待在幽暗的櫥柜一整天!
聽著方毅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對兒子的教育,我已經直沖到臥室里,打開了狹小的櫥柜。
當我看見縮在漆黑角落里的兒子時,我頓時就感覺心都要裂成了兩半。
狹小的櫥柜,在純黑的環境下,被關了整整一天,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
更不用說是我那僅僅只有五歲的兒子了!
處于櫥柜中的兒子,身子不斷打著擺子,淚痕遍布小臉蛋。
他閉著眼睛,嘴里還在不斷的呢喃著:
“小磊好怕……認錯了……不該臟了抱枕……小磊以后再也不碰了……”
“爸爸就原諒小磊吧!”
我聽著這些話,只感覺胸腔都要被撕裂了一般,我小心翼翼的將他抱了出來。
“媽媽……”
小磊在看到我的時候,一下子就哭得撕心裂肺。
我滿腔的憤怒也在這一刻點著,將小磊耳塞拿下后,大步的就來到了客廳。
客廳中,方毅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等著我,他隨意瞥了一眼兒子:
“怎么樣,小磊知錯了沒有?”
我看著方毅,眼眶發紅的怒斥道:
“方毅,你還是不是小磊的爸爸?”
“你明知道小磊怕黑,還把他關在那么窄的柜子里,你知道這得有多絕望,多無助嗎?”
說到這時,我的聲音顫抖,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方毅依舊是不屑一顧的嗤笑道:
“那可是蕾蕾在我生日上,特意送給我的抱枕。”
“我必須得讓他牢記今天所犯得錯!”
我怒火沖天,“就為了這么一個破抱枕?”
方毅眼神冷然:
“什么破抱枕,那是蕾蕾送我的,就是無價之寶!”
我被徹底激怒,就想沖過去狠狠教訓一頓方毅。
這個時候,兒子卻拉扯了一下我的衣襟。
“媽媽,小磊好餓,小磊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兒子的聲音,在我耳邊有氣無力的響起。
方毅皺了皺眉頭,也似乎是覺得做得有些太過分了,語氣稍軟幾分:
“行了,正好小磊還沒吃,去兩雙筷子,一起吃點兒吧。”
我這才勉強壓住怒火,準備先把兒子的肚子填飽。
隨后,我掃了一眼被方毅與江蕾帶過來的飯菜,面色瞬間發黑。
里面基本都是一些海鮮,還是一些殘羹剩飯。
像是辣炒魷魚只剩下大量辣椒夾雜著少量魷魚片,香辣蝦皮里也只剩下辣椒和幾根蝦殼。
我怒意蓬勃,“方毅,你難道不知道兒子對海鮮過敏嗎?他也不能吃辣嗎?”
平日里,江蕾最喜歡吃的就是辣味海鮮了,為了迎合她的口味,方毅也開始吃起了辣味海鮮。
可我的兒子,卻不僅不能吃辣,對海鮮也過敏。
眼下,方毅明顯是忘記了這件事情,或者說他壓根就不記得有這件事!
江蕾卻是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委屈的神色:
“櫻櫻姐,這都怪我。”
“我還想著好心給櫻櫻姐你們整一點熱菜熱飯,忘記小磊不能吃辣了。”
我也懶得去理會他們,而是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輕柔的開口:
“小磊乖,別吃這些東西,媽媽馬上做飯給你吃。”
看著我走進廚房開始做飯,方毅看著委屈的江蕾,仿若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面色慍怒,他朝著兒子招了招手:
“方小磊,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