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閱言見我不說話,又說:“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吃的?!?p>
他走后。
我從天亮等到天黑,他都還沒回來。
身邊其他受傷的醫(yī)護人員,都有家人照顧。
而我卻不合時宜,想要上廁所。
我只好自己一只手拿著吊瓶,一只手扶著墻一步步艱難的往洗手間挪。
出車禍的時候,我的腿受傷了,現(xiàn)在每走一步如同針扎,而且到了廁所后,我一只手怎么也脫不了褲子。
我急的只能對外求助:“有人嗎?能不能幫幫我?”
幸虧隔壁一個阿姨聽到了我的求助,她幫我提著吊瓶,可憐的看著我:“大妹子,你家里人呢?”
我回答不出,只是在這一刻。
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愛情、婚姻都沒有上廁所重要!
謝過阿姨,回病房的路上,我忽然聽到一間病房里傳來了溫閱言的聲音。
我走過去一看,本該去給我買粥的丈夫,此時正小心攙扶著林雪往外走。
溫閱言抬頭的瞬間,我們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慕雪……”
林雪也看向了我,笑著解釋。
“表妹,你別誤會,我們家舟序在軍隊還有些事沒辦完,我只好拜托閱言扶我去做檢查?!?p>
我第一次紅了眼眶。
不是因為溫閱言,而是因為重活一世,我都看不清人心。
我從小到大都很優(yōu)秀,爸媽也很疼愛我,而我卻幾次在愛情上栽跟頭。
“是嗎?我男人帶你去做檢查,那我怎么辦?”
我一字一句問。
周圍的護士病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林雪卻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反倒看向溫閱言說:“閱言,你這媳婦也太小氣了,算了,我不用你陪我檢查了,你還是陪你媳婦吧?!?p>
溫閱言劍眉緊蹙:“慕雪,你表姐現(xiàn)在懷著孕,你不要什么都和她爭好不好?”
又是懷著孕!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林雪懷著的是他的種。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手:“溫閱言,我現(xiàn)在就問你一句,你選我,還是選她?”
可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溫閱言緊緊扶著林雪的手,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我還有什么不懂,自嘲一笑。
“溫閱言,我們完了。”
我轉身決然離開。
我沒有回病房,而是徑直往主任辦公室過去。
一步步仿佛踩在刀尖上。
終于到達,主任看到我,急忙扶我:“慕醫(yī)生,你不是剛受傷嗎?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做什么?”
連主任都知道我也受了傷,可溫閱言看不見。
他應該是眼瞎了吧。
我忍著心底的難過,佯裝平靜。
“主任,我可以提早去美國嗎?”
主任疑惑:“別人都要和家里人說清楚才走,你怎么要提早走?”
我喉嚨發(fā)苦:“我想早點擁有新的生活?!?p>
“去往美國辦理手續(xù)下來,最少還要一周時間?!敝魅位蛟S也明白我為什么會這么快想離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慕醫(yī)生,你這一去最少也是三年,好好和溫團長說清楚。”
“不要給你們兩個人都留下遺憾?!?p>
我重重地點頭:“知道了,謝謝主任。”
從主任辦公室走出來的那一刻,我仿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