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策的第三次修行。
不過,他此次修行的不是紀婉婉傳授他的天經(jīng)之法,而是終極算法改進過的天經(jīng)之法。
白策也不知這之間有什么差別。
他的心中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
厚重的呼吸聲傳來,白策已是沉心修行之中。
靈氣在其體內(nèi)流轉,呈周天運行。
初始,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直到修行至第一個改進的位置。
原本,這里是沒有任何特殊的。
可是現(xiàn)在,白策卻發(fā)現(xiàn),他明顯察覺到,靈氣流轉到這里,有了一種桎梏的感覺。
就像碰到一面隱形的墻壁。
‘對...沒錯...那里藏著...靈脈..’白策心中思索著,震撼著。
‘隱靈脈!’
白策很快就想明白了,那面‘墻壁’,必然就是九大隱靈脈之一。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不著急思量發(fā)現(xiàn)的這個位置。
因為他此次修行,才剛剛開始呢。
靈氣如涓涓細流,聲勢雖然不大,但不會停歇。
時間緩緩流過,白策的修行也接近尾聲。
“妙啊!妙啊!”
白策開口欣喜大喊,面色的喜悅無以言表。
在這次修行之中,他卻有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受。
之前的兩次修行,他都只能感受到二十七個明靈脈,對于九大隱靈脈,是完全沒有接觸的。
而這次,他卻是整整感受到三十六個靈脈,多出來的,正是九大隱靈脈。
“怎會如此?”
“不可思議!”
白策喃喃自語,對于終極算法的研算感到難以置信。
“就這么簡單,就改良了天經(jīng)?給我尋到了九個隱靈脈?”白策在心中大問。
終極算法沒有給出回答。
“豈不是說,經(jīng)過研算之后,輕輕松松便能造就無數(shù)天才?”白策再問。
這一次,終極算法回應了。
“不能。”
“為何?”白策不解。
“此次的學習改進,是因為算法對主人的身體機能完全了解,此學習之法,只適用于主人。”
白策點頭,這一點他能明白,量身定做嘛。
“那你把別人的身體研算一下,不就可以了?”白策又想出一個法子。
“算法此刻還不能做到完美研算除開主人之外的人的身體。”
白策砸了咂嘴,有些無言。
算法的意思就是說,可以研算他人,但是做不到完美。
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可想象。
“那未來可以嗎?”
“可以。”
“要到什么時候?”白策又興奮起來。
“...”
經(jīng)歷短時間的沉默后,白策得到回答:
“經(jīng)過計算,還需三次進化,才能嘗試完美研算常人。”
“進化?怎么進化?”白策再是不解。
“靈能。”
白策點頭,沒有覺得意外。
“對了,改進天經(jīng),是不是也花費了靈力?”
“是的。”
“大概用了多少靈力?”
“主人前兩次的學習總和。”
白策先是一愣,隨后喘起了粗氣。
“我前兩次修行的時候,你在偷我的靈氣?”
“算法與主人一體,主人的靈能就是算法的靈能...”
終極算法還沒說完,就被白策咆哮吼道:
“放屁,我的靈力是我的,誰允許你偷我的靈氣了?”
“主人并未禁止算法使用靈能。”
白策氣極,卻也無話可說。
再說了,跟一個智能算法有什么好爭吵的呢?
他想了想,說道:“現(xiàn)在聽好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竊我體內(nèi)的靈氣。”
“算法要進化,需要靈能。”
白策低首,經(jīng)過這次的修行之后,他對于終極算法還是有很大的好感的。
而且,看起來非常好用啊。
“這樣吧,我每次修行收獲的靈氣,你最多...最多只能使用一半。”
“算法明白,每次使用靈能上限為百分之五十。”
“對..對...一定記住了。”白策連連說道。
算法沒有再回話。
白策此時也是極為滿意,又望向窗外,萬籟俱寂。
隨即,他倒頭栽倒在床上,安然睡去。
...
之后兩日的早間時分,紀婉婉都會和白策在山頭一起修行。
白策還發(fā)現(xiàn),紀婉婉每次修行花費的時間,都會比他用得少。
他暗暗想到,難道這就是天賦的差別?他有些羨慕。
不過再后來,早間就只有白策一個人在修行了。
白策已是發(fā)現(xiàn)了,紀婉婉并不喜歡苦修,也說不上勤奮。
對此,他也無話可說,畢竟紀婉婉的修為比他高太多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紀婉婉還是會帶他去歸一峰上看書。
所以,之后的修行時間,白策早上修行一次,晚間修行兩次。
就這般...這是白策直修行以來的第八日了。
他盤坐在一處山頭之上,表上風平浪靜,暗地里卻是波濤洶涌。
因為經(jīng)過前面七日的修行,白策已是累積了些許靈氣。
他此刻,卻是在嘗試破開第一個靈脈。
靈脈如巍巍巨城,靈氣如攻城之師。
白策正是指揮著這攻城之師,欲要破開靈脈巨城。
一次...靈脈穩(wěn)穩(wěn)不動,沒有生出半點波瀾。
十次...靈脈微微晃動,就像是微風吹拂大樹。
三十次..五十次..九十次...
從一開始的毫無動靜,到此刻的搖搖欲墜..白策感覺到,他就要破開第一個靈脈了。
破!破!破!
白策在心底大吼,操控著微弱的靈氣,無畏的向即將破碎的靈脈發(fā)出沖鋒。
終于...一道微不可聞的破碎聲傳來。
又伴隨著白策沉重的呼吸聲,白策成功破開第一個靈脈。
也正是此時,宣告著白策踏入聚靈境第一重。
白策嘴角露出微笑,然后貪婪的吸納著天地間的靈氣。
靈氣進入他的體內(nèi),然后又被吞入靈脈之中。
白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加,身體素質(zhì)在增強。
“滴..主人的身體機能增強一倍。”
白策沒有理會,他伸展雙臂,享受著此時修為進步帶來的種種愉悅。
閉眼時,三顆大日才剛剛露出霞光。
睜眼時,天空已是一片光明。
白策起身,環(huán)顧四周。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力也增強了許多。
往日,他最多能清晰的看到百米之內(nèi)的物體。
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即便是百米之外,他都能準確的看見。
更甚百米之外的一只蟲子,他也能精準的捕捉到。
唰...唰...
白策隨意揮拳,帶起的拳風呼呼作響。
聽著傳進耳朵中的破風聲,白策更是大為滿意,不由得露出微笑。
嗚嗚..
忽然,他的懷中傳來微微的震動。
白策立馬將懷中之物取出,原來是一塊不足巴掌大的玉簡在作響。
此物名為傳訊玉簡,是紀婉婉給他的,可以用作傳話之用。
紀婉婉說,只要不超三千里,傳訊玉簡都能收發(fā)訊息。
此刻玉簡震動,必然是紀婉婉給他傳訊了。
白策立馬將靈氣激活玉簡,果然,玉簡傳來紀婉婉的聲音。
“白策,快來中峰。”
白策挑眉,雖然心下有些好奇,但他也沒有回訊相問,而是立刻邁步,就往中峰趕去。
他所在的前峰距離中峰大約十里左右,若是常人步行,大約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而此刻,白策的修為大進,他有心測試一下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
所以直接奔跑起來,想看看自己速度能有多快。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白策放緩腳步。
因為,他已是到了中峰腳下。
本來,他預想著,全力奔跑至中峰是沒問題的,但總歸還是會感覺到累的。
可實際上,這十里的路程奔跑結束,他卻是一點都沒覺得累。
因為他身體中的靈氣,在源源不斷的化解奔跑帶來的疲乏。
所以,除非靈氣耗盡,白策是不會覺得累的。
‘師姐,你在哪里,師弟到...’
白策取出傳訊玉簡,正想問紀婉婉身在何處。
卻突然聽到從右前方傳來一道大風的聲音。
他立馬放下玉簡,抬腿向右前方走去。
既有聲響,必然有人,莫不是紀婉婉在這里抓兔子?
很快,白策穿過一片小樹林,便看到了這里的情形。
紀婉婉的確便在這里。
不過,不是在這抓兔子,而是在與人交談,還是兩位。
白策緩緩向前邁步,一邊觀察著紀婉婉對面的兩人。
一人身穿青色長袍,頭配黑冠,臉上生有胡須,不過不長,身材纖弱,此人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文士。
另一人身材卻是壯碩得很,一頭寸發(fā),身上穿的是無袖的馬甲,雙臂精壯有力,古銅色的皮膚格外引人注目。
兩人皆是面帶微笑,正在和紀婉婉相談。
白策又是看到,兩人背后遠處,有一只巨大的鷹怪。
他此時眼神極好,凝神一看,便是看出,那不是真正的鷹怪。
而是和紀婉婉手中的傀器馬一般,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剛才那股大風的聲音,多半也是這鷹怪煽動翅膀發(fā)出的。
白策心中了然,已是明白這兩人的身份。
他頓時邁開步子,大步朝三人走去。
“白策,你來了。”紀婉婉聽得腳步聲,立刻轉過頭欣喜的喊道。
白策點頭,回答道:“得師姐傳訊,師弟怎敢拖延。”
而此刻,那兩人的目光也是聚集在白策身上。
“師弟白策,見過兩位師兄。”白策深深一躬,開口喊道。
“師弟無須多禮,剛才小師妹正和師兄們說起你呢。”青袍文士微微伸手,微笑說道。
“哈哈哈...白策小師弟快快起來,都是同門師兄弟,哪來的這么多禮數(shù),忒俗。”壯漢一邊大笑一邊說道。
白策起身,心中稍稍平定了一些。
“白師弟是哪里人氏?”青袍文士問道。
白策毫不遲疑,立刻回答:“師弟之前一直是流落天下,甚至餓昏在路邊,直至被老師和師姐搭救。”
“師弟也不知自己是哪里人。”
“原來如此。”青袍文士輕聲念道,似乎有些感慨。
對于白策所言的來歷,青袍文士并不懷疑。
因為能瞞過他的事或許很多,但是想瞞過他師尊,還是極少的。
壯漢卻是面露憐惜之色,說道:“小師弟不要想以前了,既上了九衍山,便是我九衍宗的人,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說罷,伸手在白策肩膀上拍了兩下。
啪啪...直把白策拍的咬牙切齒。
“古師兄!”紀婉婉大聲斥道。
壯漢面露尷尬之色,也知道自己力道重了,連忙說道:“小師弟你沒事吧?師兄不是故意的...”
白策臉上立馬露出微笑,勉強應道:“師兄不必在意,并無大礙。”
壯漢聞言,明顯輕松了一口氣。
“哼...”紀婉婉卻是不依不饒,說道:“古師兄,我都說了,白策才剛剛開始修行,你就下這么重的手,需得賠償....”
“賠償..賠償..”壯漢立刻點頭,絲毫沒有辯駁的話語。
紀婉婉聞言,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隨即,紀婉婉想要踮起腳,想給壯漢小聲說道,可惜即便如此,也夠不到壯漢的耳朵。
壯漢見狀,明事理的彎腰,俯身傾聽。
“哈哈..小師妹所言,小事...小事..”
壯漢聽完紀婉婉的條件,開口大笑,大手一揮,直言不過是小事。
白策疑惑,不知道紀婉婉提了什么要求。
就見壯漢伸手一抓,手上便出現(xiàn)一個木制小馬駒。
和紀婉婉使用的傀器馬一般無二。
不過,壯漢又面露難色,說道:“小師妹說小師弟才剛剛開始修行,怕是駕馭不了這飛云馬。”
“所謂傀器易得,靈源難尋。”
白策聽聞,這才明白,原來紀婉婉是去為他要了一個傀器馬。
他心中立馬生起出感動之色,可隨即又有些黯然。
古師兄說的正是,白策如今才什么修為?
不過剛剛破開第一個靈脈罷了,這點微弱的靈氣,怕是還真駕馭不了傀器馬。
白策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不想強求,便欲開口,請師兄收回傀器馬。
只是..他剛想開口,卻見古師兄和紀婉婉兩人的眼神,都往青袍文士身上看去。
這一幕,看著白策摸不著頭腦。
“呵呵...”青袍文士灑然一笑,也未多說。
白策就見其反手一伸,手掌之上就出現(xiàn)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不過彈珠大小。
“此物,便算是我給小師弟的入門之禮吧。”青袍文士說罷,將晶石扔給壯漢。
壯漢接過,大笑說道:“有了三哥這枚天元石,小師弟駕馭我這飛云馬,便可不費吹灰之力。”
白策還不知道什么是天元石,但是也能看出,那么晶石多半不簡單。
他更是知道了,原來青袍文士便是三師兄。
“多謝三師兄賞賜。”白策躬身謝道。
青袍文士擺手,說道:“不過是殘破的天元石,更談不上賞賜,小師弟不必多禮。”
壯漢將天元石塞進傀器馬的口中,隨后又是一陣鼓搗。
“好了!哈哈哈,這飛云馬就送給小師弟了。”壯漢大笑,將手中的傀器馬交給白策。
白策也不客氣了,對于傀器馬,他的確也想要一只,今有如此機緣,實在不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