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卿心梧試探地問道。
“沒事,你放心養病就好,我去去就回。”遲慕淵聽到她的聲音,轉過頭,對著她笑意溫柔。
他走到卿心梧身邊,在她的額頭上淺淺一吻,“你只管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擔心。”說完便匆匆離開了。
猝不及防地,卿心梧額間傳來了溫熱柔軟的觸感,不禁臉紅到了耳朵尖。
遲慕淵走到阿無身邊,“造謠的那兩個,已經抓起來了嗎?”
“回主子,是的,一早我就已經將他們已經關在了地牢。”
前幾日,卿心梧失蹤的事情,被有心人放大,現在的謠言已經傳得十分難聽。
說卿心梧失蹤是因為與情郎私奔,而她與攝政王已有婚約,還是皇上賜婚,這下她的罪名無異于背叛君主。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遲慕淵擰眉,斜睨著阿無。
“主子是屬下的錯,屬下是想說來著,可是主子前幾日說卿小姐病情危急,不讓人打擾的。”阿無頭上冷汗涔涔。
遲慕淵想了想,他好像是這么說過。
前幾日心兒還沒從昏迷中醒過來,他的注意力也一直在心兒那里,無暇顧及旁人的動作。
“罷了,你在這邊繼續守著,我去地牢看看。”遲慕淵眼神一凜,大步朝王府地牢走去。
不一會,墨蘭和袖竹端著藥過來了。
阿無看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進去吧,王爺現在有事要辦。”
墨蘭袖竹心領神會,當時還是墨蘭她們聽到謠言都氣得要死,但是遲慕淵有命令所有人不許打擾,阿無一說要去抓人,她們便跟著一起去了。
那幾個傳播流言的宵小之輩實在是可惡。
墨蘭兩人走進臥房,看到卿心梧用被子蒙著臉,一動不動,還以為小姐又暈過去了,急忙走到卿心梧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袖竹放下盤子,著急問道。
卿心梧剛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聽到推門的聲音。
聽到袖竹的聲音,掀開被衾,臉上通紅一片。
兩個丫鬟還以為她是又開始發高燒了,用手摸了摸卿心梧的額頭。
“小姐你怎么還是這么燙啊!”袖竹著急地大叫道。
“哎呀,我沒事,我只是……唉算了。”卿心梧不好意思地打掉袖竹的手。
“小姐,趕緊把藥喝了吧。”
袖竹將卿心梧扶了起來,墨蘭端著藥婉上前,一點點將藥喂進卿心梧的口中。
“我自己來。”這藥太苦了,一點點喝還不如一口悶了,卿心梧仰著頭一飲而盡。
墨蘭兩人看小姐現在這么精神,應該也沒有什么大事,也就放心了。
卿心梧想了想,總覺得不對勁,她們怎么這么聽遲慕淵的話,于是開口問道。
“這幾天遲慕淵都喂你們喝了什么迷魂湯,你們是我的丫鬟,還是遲慕淵的丫鬟啊。”
兩人相視,墨蘭笑著對卿心梧說道,“奴婢們當然是您的丫鬟,只不過奴婢們都覺得,其實王爺對小姐并不壞,相反,還很關心小姐呢。”
“是啊是啊,小姐,您昏迷的這幾日,都是王爺在看著的,三天都沒怎么睡過覺了,小姐,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試試和王爺好好在一起?”袖竹覺得攝政王這個人很不錯,對小姐又好。
她們都知道,小姐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法子,想讓皇上撤旨,她們雖然也是向著卿心梧的,可是看到攝政王這幾日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小姐,覺得還是有必要替攝政王勸勸小姐。
“他三天都沒睡了?”難怪她覺得遲暮淵看起來好像確實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是啊,王爺這幾日真的是為小姐操碎了心,奴婢覺得,小姐,你就不要那么狠心了吧。”袖竹繼續勸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考慮考慮的。”
卿心梧想起她做的那個夢,在夢里遲暮淵臨死之前,想的還是自己。
又突然想到,在她重生之前,看到的那個陌生人影。
她搖了搖頭,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便也沒有多想。
“不行,這藥太苦了。”說了這么一會話,卿心梧還是覺得這藥的苦味兒在嘴里沒有散去。
兩個丫鬟剛剛一直在替遲慕淵說話,差點忘了這茬,趕緊將盤子上的糕點遞給卿心梧。
“小姐,這個也是王爺讓人做的,特意囑咐奴婢們給您嘗嘗。”
卿心梧接過糕點,果然,還是她最愛吃的蓮香樓,她吃著糕點,心里有股莫名的暖意。
王府地牢。
遲慕淵坐在髙椅上,看著地牢中關著的兩人。
“王爺,還要不要繼續。”兩個暗衛低著頭,恭敬問道。
“繼續。”遲慕淵冷冷開口,他心里暗暗揣測,這大概就是卿雅槐的招式,上次在東郊,他沒時間思考,但是大概率也是她做的。
“王爺,饒命啊!小的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錯事!求求王爺饒過我們吧!”
地牢中的兩人,雙手雙腳皆被砍斷。
一個全身的皮膚已經嚴重燒傷,面目全非。還有一個全身上下皮開肉綻,上面因為抹了蜜,爬滿了螞蟻,傷口又疼又癢。
“我知道。”遲慕淵繃著張臉,語氣漠然,他才不管這兩人是不是主謀。
“王爺,我們真的再也不敢再犯了,小的愿意告訴您那人的名字!求求您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其中一人繼續求饒道。
“是誰?”
那人見遲慕淵好像松了口,面上帶著希冀地看著遲慕淵,連忙開口,“是!是學士府的二小姐!是她給了小的們一大筆銀子,讓小的們傳播謠言!”
果然是她……
遲慕淵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轉頭對著幾個暗衛道,“行了,繼續吧。”
“是。”暗衛接到命令,拿起工具,往那兩人那邊走去。
兩人見自己都開口供出主謀了,遲慕淵還不肯放過他們,嘴里大罵道,“攝政王!你怎么出爾反爾,我們都招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我告訴你,你會后悔的!你不得好死!”
“本王也沒說過會放過你們,你們是不是有點什么誤會?”遲慕淵哪里管他們會怎么說,就算招了那又怎樣,他只是單純地想折磨他們,“你們繼續,過幾日再讓他們死。”
“啊——”
遲慕淵大步朝門口走去,身后兩人的慘叫聲在地牢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