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遲慕淵匆忙地走進臥房,輕輕將卿心梧放在了榻上,
遲慕淵看到她的腰間,已經被血液染了一大片,只不過這血的顏色,深的很不自然,一看就是中了毒。
“主子,那邊的人已經清理干凈了。”阿無隨后就跟著進了王府,站在門外回稟道。
“你去大將軍府,把三叔請來!”遲慕淵無心細究那些是什么人,沉聲命令阿無。
“對了,你到了將軍府,就告訴他們,心兒這段時日就住在這里了,讓他們不必擔憂。”遲慕淵又加了一句。
他就怕那些人不達到目的不會罷休,如果派出更高一級的殺手,心兒只有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以自己照看著,他才能放心。
“是。”阿無得到命令,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大將軍府。
他握住卿心梧的手,眉頭緊蹙,面上盡是擔憂之色,嘴邊呢喃著:“心兒,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大將軍府。
卿遠征嚴肅地坐在主位上,面上卻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
“父親,你現在不用太擔憂,顧兄分析過現場,現在心兒很有可能已經被攝政王救走了。”卿承燁看了一眼顧謀,對著卿遠征開口勸慰。
“顧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祖母聽聞聲音顫抖地問道。
“是,不過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我也不能確定。”顧謀同樣也是一臉深沉,這畢竟是他猜的,不能排除別的可能。
“老爺,外面攝政王的侍衛求見。”外面的人進來通報。
眾人面上皆是一喜,心兒可能真的在攝政王那里!
“卿將軍。”阿無進來,抱拳對著眾人拱手道。
“是不是心兒有下落了?”藍氏邁出步子,著急地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是,現在卿小姐正在攝政王府。”阿無如實回應道,“不過,我家主子擔心后面還會有追兵,因此,卿小姐可能要在我們府上住上一段時間,等到病好,主子自會將人完完整整地送回來。”
眾人聽完,心中仿佛一塊石頭落地,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你說心兒受傷了?”祖母敏銳地捕捉到阿無話里的信息。
“是,所以主子派屬下來,是想請卿三叔去王府一趟。”
“好,我趕緊跟你去一趟。”卿遠行也剛走進大廳,就聽到阿無說的話,屁股還沒坐下來便要走出大門。
“我們也去!”墨蘭和袖竹齊聲說道。
今晚卿心梧出門就讓她們不要跟著,說是讓她們盯著點謝素錦的動向。
她們現在很是后悔,哪怕她們有一個人出去跟著小姐,小姐也不會受傷。
卿遠行回頭看了兩個丫鬟一眼,覺得多兩個人說不定也會幫上忙,而且也更方便,“行,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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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墨蘭和袖竹推開門,便沖到了卿心梧身邊。
“三叔。”遲慕淵向卿遠行施了一禮。
“不必多禮,讓我先看看心兒。”卿遠行快步走到卿心梧身邊。
只見卿心梧面部潮紅,嘴唇的顏色也深得可怕。
卿遠行又伸手試了試她的脈搏,過了一會,才轉頭對幾人說道。
“心兒中的毒是曼陀羅花粉的毒,還好中毒劑量不多,不會致死,只是暫時陷入了昏迷。
不過也不能拖太久,幸好你及時趕到,不然會落下病根,不僅會癱瘓,還會產生嚴重的幻聽和幻覺。”
“可有解救之法?”遲慕淵上前一步問道。
“我要先將心兒傷口上的毒刮干凈,然后再談治療。”
“好,那我先出去,刻不容緩,要趕緊的。”遲慕淵說著推門出去了。
“墨蘭袖竹,你們留下幫我。”卿遠行對兩個丫鬟吩咐道。
門外,遲慕淵對阿無問道,“你們在他們身上搜出什么了嗎。”
“回主子,他們身上都很干凈,并沒有什么線索,只不過有一個人逃了出去,仿佛是朝著翰林學士府的方向去的,只不過還沒走到,就被我們的人清理了。”
遲慕淵低頭深思。
學士府……卿雅槐?以前只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很惡心,并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人,沒想到她竟然對心兒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好,我知道了,現場清理干凈了嗎?”
“剛剛顧公子他們去了樹林,我們沒敢輕舉妄動,現在正在清理。”
說話間,卿遠行從里面走了出來。
“我先回我那邊拿東西,很快就回,你可以先進去看看她。”
遲慕淵點點頭,他知道卿遠行要去的地方,不是他們的世界。
他小心地走進房間,墨蘭袖竹已經給卿心梧換好了衣物。
看著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遲慕淵深吸一口氣,心下很是自責,如果他可以早一點到,心兒也不會有這一遭。
“墨蘭,你們先出去吧。”不一會卿遠行從外面走了進來,對墨蘭兩人說道。
而后拿出一根注射器,在卿心梧的手腕上扎了下去,緩緩將注射器里的藥物推進她的皮膚。
“這個藥一刻鐘一次,現在情況基本穩定了,我會在這邊守著,王爺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遲慕淵的眼睛從進來的那一刻,就沒有離開過卿心梧。
卿遠行見遲慕淵對心兒的傷十分上心,心下十分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對了,前段時日你去那邊,是不是見到圣女了。”
那段時日,指的是去探查消息的那段時間。
遲慕淵遭人追殺,那位從天而降,幫他們解圍的藍衣女子,便是卿遠行口中的圣女,眾人口中的藥谷神女。
“是的,她還是那個老樣子。”遲慕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也是。”卿遠行自嘲地笑了笑,圣女的性子,他始終是捉摸不透,但或許陰晴不定的脾氣,也只是對著他而已,對別人都是十分在意的。
“你們是鬧什么矛盾了嗎?”遲暮淵盯著卿心梧隨口問道,其實他并不是很關心。
“也沒有,只是我在這邊,與她許久未見,不知道最近怎么樣了。”
“你放心,她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況且,兩邊世界的時間也不一樣,我們這里過了十日,那邊也只過了一日,對她來說不煎熬的。”遲慕淵現在無心安慰他人,只照實說道。
卿遠行聽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好歹我們心兒的病還要靠我這把老骨頭,你把我氣死了,你有什么好處嗎?”
“唔……”兩人說著話,躺在床上的卿心梧仿佛是十分痛苦一樣,不停地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