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漠的腿傷得有些嚴重,現在行動只能依靠輪椅。
我推著他來到了主臥,那里的墻上掛著我和他訂婚的時候拍的婚紗照。
我指了指那張照片,對他說:「看到了嗎?我們已經訂婚了,你以后要叫我老婆,不能像剛才那樣直接叫我顏宛星哦。」
嚴漠的視線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照片上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身旁的女子。
他的眼神里滿是愛意,高揚著的嘴角快要咧出二里地。
嚴漠的眉頭不受控制地皺了皺。
看著自己的臉露出這樣一副愚蠢的表情,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他前不久聽到的話。
【你叫嚴漠,是嚴氏集團的總裁。你最喜歡的人是顏宛星,最喜歡的稱呼是顏宛星叫的老公,最喜歡吃的菜是顏宛星做的菜,最喜歡的顏色是紫色,因為顏宛星喜歡這個顏色……】
嚴漠在內心嘲諷地嗤笑了一聲。
看來這個世界的他當真是個實打實的純種戀愛腦。
不過這和他沒關系。
他和他不一樣。
他不會允許那樣愚蠢的表情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也絕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和他一樣被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蠢貨。
見嚴漠還是一副什么都沒想起來的樣子,我又推著他前往我們別墅后方的大草坪。
我和他的婚紗照就是在這個草坪上拍的。
推著嚴漠下臺階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松了手。
他順著斜坡猛沖了下去,然后連人帶輪椅狠狠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之后,我又帶著他逛草坪。
讓我沒想到的是,灑水器竟然在我們路過的時候突然開啟。
一連串呈弧線型的水浪就這么直直地澆在了嚴漠的頭上。
他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衣服褲子什么的全都濕了個透。
嚴漠的臉色此時此刻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
他看著我,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回他:「我真不是故意的!」
完了完了,這下他不僅什么都沒想起來,甚至還要討厭上我了。
為了挽回一點好感度,我決定帶嚴漠回去。
可誰曾想,回去的路上,樹上的一只鳥突然撅起了屁股。
沒過多久,一坨新鮮出爐的鳥屎「啪嘰」一聲落在了嚴漠的頭頂。
「什么東西?」
嚴漠狐疑地摸了摸頭發。
待看清手指的污穢之后,他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我今天帶他尋回記憶的計劃就這樣被迫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