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寒和桑榆都不說話。
場面一度像暫停的電影畫面。
我沒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桑榆,直接戳穿。
“傅時寒,現(xiàn)在看來,你的小助理,恐怕不是漏訂了我的機票。”
“她,就是故意的。”
桑榆將頭搖得像個脆弱的撥浪鼓。
傅時寒同樣也不肯認同我的猜測。
他指責我沒有教養(yǎng)。
說我自從得知他換了新助理,就一直想找桑榆的麻煩。
桑榆聞言,膽戰(zhàn)心驚地扯了扯傅時寒的衣袖。
“傅總,我不認識林姿姐 ,她為什么這么討厭我,要找我的麻煩呢?”
她對我的稱呼是“林姿姐”。
甚至都沒舍得喊我一聲傅太太。
如果在從前,傅時寒一定會出言糾正。
可這次,他抿著唇?jīng)]有出聲。
桑榆突然開始朝我鞠躬。
眼淚一滴滴砸在地板上,肩頭因為委屈哽咽,顫動不止。
“對不起林姿姐,雖然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可是既然您因為我不開心了,我就得向您道歉。”
“您要是覺得鞠躬不夠,我可以給您下跪。”
說罷,將膝蓋彎了下去。
我看著她這套行云流水的茶藝表演,忍不住冷笑。
“桑榆,能別惡心人了嗎?”
傅時寒薄薄的眼皮微跳了下,俯身扶起作勢要跪下去的桑榆。
突然暴怒。
“夠了林姿,你一定要為難一個剛畢業(yè)不久的女孩子,來獲得快感嗎?”
“你忘了自己從前是怎么被老板欺負的了嗎?好了傷疤忘了疼,簡直不可理喻!”
我的心尖一顫。
為了桑榆,他竟然親手揭了我的傷疤。
他拉起桑榆的手要走。
桑榆讓他等一等。
然后去取了濕巾。
半跪在地上,一下下將他褲子上被我踹臟的地方擦干凈。
其間,傅時寒似乎冷靜了點。
他將語調(diào)放緩,有點哄著我的意味。
“林姿,向桑榆道歉,我?guī)慊厝ダ^續(xù)看秀。”
我姿態(tài)松散地看著他們。
像是看一對不認識的狗男女。
我對自己打人那段臨場發(fā)揮很滿意,當然不會道歉。
傅時寒被我寡淡的態(tài)度激怒,帶上桑榆,頭也不回地淡出我的視線。
就這樣,將我自己留在了異國他鄉(xiāng)的秀場。
甚至都沒等到我,將懷孕的消息分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