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今夜的月色太圓,也或許是何夫人哭戲太短,居然被她發(fā)現(xiàn)了何其淮受傷流血的事實。
剛剛還弱柳扶風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對著我就一巴掌:「***,你對我夫君做了什么?」
「我夫君提供繡院給你賣繡品,好吃好喝供著你,你居然敢傷他。」
我仿若被嚇壞了才找回自己的神志一般。
「夫人?嗚嗚,夫人您總算來了,您不知道,剛剛有個歹人用尖刀頂開了我房門,進來二話不說就要強迫我。幸好我眼疾手快,摸索到了做針線的剪刀,才沒吃虧。」
何夫人身后的仆婦氣結(jié):「放你娘的屁,什么賊人,這是我們少爺!」
我裝作才認出來何其淮的模樣:「居然是少爺?不是,少爺半夜不睡覺,拿尖刀頂開我房門做什么?」
「少爺不會是被什么東西撲了吧?夫人,您快找人來做場法事啊。」
何夫人焦急地讓人去請老夫人和府醫(yī),盯著我的眸子仿若要沁出血淚:「如若夫君有個三長兩短,你明日直接跟我去見官,也別參加什么大比了,相比皇女們也不會要一個兇手做女官。」
我只裝作受到了驚嚇,低下頭。
但其實我在細細盤算。
我爹是殺豬匠,我剛剛那剪刀,雖然看著兇險,但也只是皮肉傷,并且何其淮二半夜溜進我的房間,就是去哪里說他都不占理。
為了何府的清譽,何家也絕對不會報官。
太后娘娘宮中的大宮女芙蕖是我老鄉(xiāng),她知我繡工絕倫,為了幫我,才在太后面前爭取到這個大比的機會,如若我錯過,一個繡娘怎么也拗不過何家這樣的商戶。
所以無論如何我必須去參加比拼。
思索間老夫人和府醫(yī)都來了,和我所預料的一樣,府醫(yī)檢查后,細細包扎了傷口:「只是皮肉傷,養(yǎng)幾日就好了,傷口看著嚇人,但沒傷到要害。」
府醫(yī)下去煎藥的時候,老夫人才癱軟跌坐到椅子上:「好生生的,其淮到繡娘的房中做什么?」
我不等夫人抹黑我,立馬呈上芙蕖寫給我的親筆信。
「老夫人容稟,太后娘娘身邊的芙蕖姑姑和我家有舊,特幫我爭取明日去參加刺繡女官大選。」
「為了比拼我早早睡下,誰知聽到賊人撬門的聲響,所以我才握緊剪刀刺向來人,沒想到竟然誤傷了少爺,好在沒留下后遺癥, 不然我真悔不當初。」
「老夫人,咱們何家做刺繡生意多年,卻一直沒法競爭過隔壁的蘇家,就因為咱們家搭不到上面的門路,如若我被選為宮廷刺繡女官,到時候···」
聰明人不用多說,何家長期被蘇家打壓,直到我來到何家,才勉強能和對方打成平手。
但蘇家的繡品是貢品,單單這一點,何家就莫名矮了一截。
如今聽到我說我有太后的門路,她是刺繡世家,自然懂我手藝有多精湛,權(quán)衡之下,她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