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對我這個續(xù)弦夫人不夠重視。
我想,可能他也并不想我很快有孕……以致影響了姐姐留下的兩個孩子。
既然目標一致,我無謂難為他,于是揮了揮手,讓手下人給他換了衣服,扔到了軟榻上。
轉(zhuǎn)日,趙玉華悠悠醒來,我早已梳妝打扮好,滿屋子的侍女都在等著他。
他見我神色如常,并無委屈怨懟之色,有些詫異,解釋道:「昨夜中山侯他們灌我酒……」
我打斷了他蒼白的托詞,道:「夫君,該去祠堂認親了。」
趙玉華見我神色清冷,眼中全是冷意,只怔了片刻,道:「好,我這就收拾。」
等他整理妥帖,便帶著我往趙家祠堂走去。
一路上,再無半句話說。
聽姐姐以前的丫鬟說起過,趙玉華為人嚴謹,行事沉穩(wěn),平日惜言如金,講究說話不說破,在家中頗有威嚴。
姐姐和他相處時,往往需要加倍小心揣測他的心意。
若是猜對了,自然能得他一個肯定,若是猜錯了,他不會疾言厲色,只是會冷淡待人,讓姐姐自己琢磨清楚。
姐姐和他過了幾年日子,從來都是小心伺候著他。
這次他和我的新婚之夜故意醉酒,假如我能溫和大度地理解,他定然會給我個好臉色。
可我并沒有,所以在他心里,我就是個不夠賢惠溫馴的女子。
他們這些自負的士大夫都有一套背后教妻的辦法,可惜我沒心思理會他。
認親之時,我終于見到了伯府一眾親眷。
晉陽伯府人丁興旺,除了大房和二房是嫡出,還有三房四房,都是庶房,聽說還有幾個姑奶奶,都已經(jīng)嫁出去了。
伯太夫人看起來溫柔和善,不過臉色蒼白,顯然身子骨不太好。
當家的二夫人李氏精明中透著霸道,話中句句都是機鋒,聽聞姐姐和她相處時,總是落于下風。
她對待我,顯然也是想壓我一頭。
等平輩一一見過之后,姐姐的兩個孩子都被奶娘帶著向我行禮。
云姐兒也就罷了,禮行得中規(guī)中矩,可佑哥兒卻畏畏縮縮的,看起來很是怯懦。
趙玉華皺著眉,眼中露出不悅之色,似乎對這個兒子不夠滿意。
佑哥兒被自己父親一瞪,眼中恐懼之意更濃。
我暗暗嘆了口氣,拳頭已經(jīng)有些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