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端著的資格,只能憑借謝凜昭的喜好裝扮自己,平日里衣著打扮,都是謝凜昭讓人送過來的。
雖不像青樓妓子般清涼,卻也都是偏輕佻,穿出去要被人說傷風敗俗的。
謝凜昭對她其實說得過去,這小院并不算偏遠,到安世堂也不過一刻鐘的路程。
施采芙邁步進門,藥童帶著笑迎上前來,待見到她身后的紅胭,便冷了臉。
他還當是哪家的夫人呢,結(jié)果就是這么個玩意兒?
林大夫可是都交代過了,不管是誰,拿著那方子來抓藥,都不許給好臉色。
那不要臉的竟然還敢糾纏,他只甩了一巴掌都算好的了,好歹沒用掃帚給她趕出去,不給她抓藥呢。
此時安世堂里還有兩個病人。
施采芙的聲音依舊是柔婉的,只是語氣不善,“請你們掌柜出來一見。”
藥童冷哼一聲,“你算什么東西,也想見我們掌柜?”
“傳聞安世堂濟世救人,卻原來不過是道貌岸然之徒嗎?”
這話說得可不輕,一時間堂內(nèi)一雙雙眼睛都看過來,掌柜原本還想躲一躲,這會兒也躲不過去了。
“是誰在大放厥詞?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安世堂,不是醫(yī)館難道還是官府不成?”見到掌柜,施采芙的態(tài)度更加強硬了,“我的婢女來抓藥,是沒付銀錢還是怎的,你們?nèi)羰亲ゲ积R便承認了自己不行,卻為何要打人?當真是店大欺客了?”
“若是如此,是不是日后被你們醫(yī)館的庸醫(yī)害死人,也要求告無門了?”
施采芙溫柔又帶著幾分脾氣的語氣,極有誘導力,哪怕眾人皆知安世堂是京中口碑最好的醫(yī)館,可瞧著紅胭臉上的傷,也還是難免有些懷疑。
“放肆!”林常清從屏風后繞出來,面帶厭惡之色,“巧言令色。”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她今日給了林常清顏面的,奈何他自己得寸進尺,“林大夫敢說我的婢女不是你安世堂的人打的?我的婢女究竟做錯了何事,竟要你們這一屋子的大男人甩她的臉面?”
一個能為了私情害人子嗣的大夫,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就憑她的主子不是好東西,她又能是什么安分的?”
“林大夫慎言!”紅胭上前一步,尖聲厲喝。
“怎么?我說錯了?” 孟姐姐就是因為這個***黯然神傷,“你們能做出來,還不讓人說了?”
施采芙按住紅胭的手,上前一步,直面林常清,“我做了什么?我哪里對不住林大夫了,你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你!”林常清氣得眼珠子通紅,卻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先不說這是謝家和孟姐姐的私事,輪不到他插嘴。
若是這女子問起他為何對旁人的事情如此義憤填膺,他也不好解釋,這女子如此伶牙俐齒,難保不會抓住他言辭的錯處污蔑孟姐姐的清白。
掌柜見林常清不說話,心里叫苦,趕忙又是認錯又是賠禮,好聲好氣地把主仆二人送出去了。
回到小院時,綠蕪正小心翼翼地從屋里出來。
見到施采芙回來,沖上前就是質(zhì)問:“小娘去哪兒了?二爺?shù)饶惆胩炝耍 ?/p>
施采芙心生厭煩,沒理會綠蕪的態(tài)度,繞過她推門進屋,“二爺。”
謝凜昭見她那身衣服,心下便生出幾分不喜來,“去哪兒了?不是讓你少出門?”
逼紅了眼眶,施采芙提著裙擺小跑到謝凜昭身前,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便裊裊地哭起來:“二爺再不回來,芙芙就要被人給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