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的同時,林宴羽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再度睜眼,外頭天光大亮。
一道穿著青衫的身影映入眼簾,來人是......顧清越!
林宴羽瞳孔驟縮,立即坐起身縮到床榻角落。
眼前這個人,是她曾經最信任的青梅竹馬。
可最后也是他親手取下自己的心頭血,為林玉荷煉藥!
顧清越被她嚇了一大跳。
他朝林宴羽伸出手,關切問道:“宴羽,我是清越啊,你怎么了?”
“你別碰我!”林宴羽縮在角落大喊。
前世挖心的痛意再度襲來,林宴羽強忍下紛亂的情緒,起身下榻:“沒什么,昨日多謝你,我先回去了。”
察覺到林宴羽的冷淡,顧清越喉中不由得一哽。
他還想說些什么,林宴羽已步履艱難的離開。
回到侯府。
林宴羽剛踏進院中,就瞧見穿著飛魚服的江肆年扶著林玉荷從里走出。
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林宴羽還沒說什么,林玉荷就往江肆年懷中一縮,眼中泛起水光。
她故作驚懼道:“姐姐,你怎能在新婚夜拋下肆年哥哥一夜不歸?即便你不在意自己的名節,也得為肆年哥哥著想啊。”
看著她這副模樣,林宴羽太陽穴突突跳動。
上一世,她只要看見林玉荷就會失控,總是一副潑婦模樣。
從前她不懂這是為何,如今才知道她就是書中的一名丑角。
倘若她不蠻橫無理,如何顯得出林玉荷的天真善良?
林宴羽強忍心中怒火,朝林玉荷道:“未出閣的小姐,遇事動不動就躲在自己姐夫懷里,你似乎也沒多在意自己的名節。”
林玉荷聞言一怔。
她沒想到向來沖動的林宴羽今日會這般冷靜,卻也很快回過神來。
林玉荷搖搖晃晃的站穩身子,以帕拭淚:“我和肆年哥哥只是兄妹,姐姐不要多想,你要是不喜歡,我往后就都不來找肆年哥哥了!”
看著林玉荷這副模樣,林宴羽只覺疲憊。
她無心爭論,忍下喉頭苦澀,平靜開口:“這是你們二人的事,與我無關。”
言罷,她便拖著發沉身子往廂房走去。
卻在經過江肆年身邊時,猛地被攥住了手腕。
林宴羽呼吸一滯。
她抬起頭,正對上江肆年隱忍怒意的墨瞳。
男人沉聲開口:“給玉荷道歉。”
林宴羽心倏地沉了下去,胸膛似乎空了一個洞,寒風不斷肆虐。
她清楚,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書中虛構,但她對江肆年的愛是真的。
世間萬物,唯有情愛不可操控。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在江肆年站在林玉荷身邊時,那般悲痛絕望。
林宴羽抑住心底悲涼,深吸一口氣,掙開江肆年的手。
她看著男人深邃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江肆年,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