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在原地,心頭一抽,好似忽地意識到了什么。
喉中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
江漾說得不錯,他現在有虞雪瑤了。
他不能再像曾經那樣時刻守護在我身邊。
他也不再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蓋世英雄了。
我深呼了口氣,極力抑制著內心的酸澀。
半晌,我才喑啞開口。
“對不起......”
我不該給他造成困擾。
我也不該仗著他的偏愛有恃無恐。
我早該認清自己的位置的。
深夜,受涼發燒的我卻久久不能入睡。
“咚咚咚——”
房門倏地被敲響。
我裹上外套:“請進。”
下一秒,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冷峻的面容。
江漾將手里的感冒藥遞給我。
“還難受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錯愕了一瞬,搖搖頭:“謝謝,沒事,不用。”
我抬手接過感冒藥,垂眸間這才注意到男人無名指上,不知道什么多了一枚戒指。
應當是他和虞雪瑤的訂婚戒指。
手腕上空空如也,已不見我曾經親手給他編織的手繩。
里面還特意放了我的一縷發絲,寓意為他祈求平安的。
我心中苦笑。
想是為了不讓虞雪瑤有誤解,被他扔了吧。
似是注意到我的視線,江漾忙收回了手。
我神色如常,淡淡開口道。
“日子定下了嗎?”
江漾眸色一沉,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開口。
“下月,正好等我出差回來。”
心中劃過千言萬語,最終歸為沉寂。
我點點頭,語氣淡然。
“嗯,恭喜。”
江漾深深地看向我,目光如寒夜沉星。
他微微頷首:“你早點休息。”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
我不由得苦笑出聲,小聲喃喃道。
“江漾,我放手了,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慕景延如約上門商議兩家聯姻事宜。
江父江母本有些為難,再三詢問下,見我沒有反對之意。
便也沒再多說,遂了我們二人的心意。
我的唯一要求,也只是希望婚禮盡快舉辦。
江父江母心中明了,也一切全憑我的意思。
可不承想,婚禮的前一周,江晏悄無聲息地提前回來了。
這日,我去參加宴會。
卻又再次和虞雪瑤撞上。
我下意識地想避開,她卻待我很是熱情。
可字字句句不離江漾,還特意向我展示了江漾送給她的項鏈。
這世上僅此兩條的藍色眼淚。
我神色如常,只淡淡道:“很配你。”
虞雪瑤笑笑,眼底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無所謂。
她想炫耀,那我便配合她。
可不承想,沒一會,虞雪瑤便帶著一群小姐妹熙熙攘攘地再次找上了我。
與之同行的還有江漾。
“安念,是不是你偷了雪瑤的項鏈!”
其中一女人居高臨下地睨著我,一開口便是質問。
我有些莫名其妙。
“上下嘴皮一碰就能隨便污蔑人了?我沒那么閑。”
“你說不是就不是?不然你讓我們搜身!”
女人不依不饒,似乎篤定了是我。
我有些好笑:“行,你搜。”
我張開雙手,懶得同她們爭論。
沒一會,女人便從我外衣口袋里拿出了那條項鏈。
“人贓并獲!你還狡辯什么?”
我有些錯愕。
看著女人那副挑釁的嘴臉。
我明白了這不過是她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碼。
頓時,周圍的人都不禁唏噓一片。
江漾面色黑沉地走近我。
“江家缺你用度了?還敢偷東西?”
我有些錯愕:“你也不信我?她們污蔑我,你看不出來嗎?”
江漾面無表情。
“和虞小姐道歉!”
我直直地盯著他,鼻尖有些發酸。
“我沒錯!”
氣氛頓時有些焦灼。
見狀,一旁的虞雪瑤忙上前打圓場道。
“算了阿漾,興許念念也不是有意的。”
江漾沒有回應,只是咬牙加重了語氣。
“道歉!”
我心頭猛地一抽,強忍著內心的委屈。
懶得做任何解釋,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我便收拾好行李,給江父江母留了一張字條。
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十三年的家。
不過以后,它不再是我的避風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