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里最受人尊敬的侯府主母。
人人都知道,我的夫君蕭景予愛我如命。
為了娶我,他在我家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發(fā)誓這一輩子都只會愛我一個。
皇帝念侯府有功,賜他幾個妾室。
但他寧可挨五十大板,被打得險些殘廢也要抗旨。
他說:“我蕭景予此生,只有李云瑤一個妻子。”
滿京女子都羨慕不已。
但只有我知道,他一直有一個外室。
平日他對我百般呵護(hù),但這次,他卻縱容他的小外室鬧到了我面前。
后來我?guī)е⒆与[姓埋名,遠(yuǎn)走高飛。
蕭景予卻為找我,急紅了眼......
......
“瑜兒,你想不想和娘親去一個地方?”
外室找上門之前,我正在問蕭懷瑜。
他是我?guī)捉?jīng)生死才生下來的和蕭景予的孩子。
今年不過五歲,就被封為小世子。
由此可見蕭景予對他的重視。
他也的確懂事,此刻仰著頭小心問我:
“爹爹會去嗎?”
看著兒子眼里的期盼,我心頭一陣苦澀。
還沒回答。
蕭景予帶著喜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夫人和瑜兒要去哪里玩?”
我轉(zhuǎn)頭,就看見豐神俊朗的男人走進(jìn)。
他解下披風(fēng),一把抱起蕭懷瑜:
“你今天有沒有聽母親的話,看她喝補湯?”
我身子不好,一直有寒癥,生下瑜兒后更加虧損。
蕭景予花重金請神醫(yī)為我開了大補的方子,每天天不亮就親自熬好,讓孩子看著我服下。
他常常和瑜兒說我生產(chǎn)那一日的艱險,動情處甚至?xí)湎聹I來。
“瑜兒,我們一定要護(hù)你母親一生一世。”
蕭懷瑜大聲回答:“喝了,父親放心,我會照顧好母親的!”
“真厲害。”
蕭景予眉眼更加彎。
他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塊花生酥遞到蕭懷瑜嘴邊。
“父親給你帶了糕點,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看見糕點上的‘春’字,我眼皮一跳。
不動神色地拿過蕭景予手中的糕點:“侯爺,瑜兒已經(jīng)用過膳了,再吃會積食的。”
蕭景予一時變了臉色,很是懊悔。
“是我忘了,夫人不要怪我!”
我沒有說話。
兩年前,瑜兒誤食了花生,渾身起紅疹,險些喪命。
當(dāng)時的蕭景予大怒,說日后府中都不能出現(xiàn)花生。
可現(xiàn)在,他卻將京城第一青樓——滿春園的花生糕帶回家,親手喂給孩子吃。
我的心發(fā)沉,無數(shù)復(fù)雜情緒交織。
恰在此時。
外邊突然傳來下人著急的聲音:
“侯爺,沈嫣然在方山暈倒了......”
我一瞬抬眼,正看見蕭景予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沈嫣然......是誰?”
蕭景予若無其事笑了笑,垂眸掩住情緒。
“三皇子喝醉鬧事,在青樓贖的一個姑娘,醒來不好和皇上交代,就放在了我身邊做個丫鬟。”
“我今日讓她去方山為你和孩子一步一祈福,她卻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當(dāng)真是個廢物!”
他言辭激動,很瞧不起沈嫣然。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去將人打發(fā)了吧。”
蕭景予神色依舊寵溺,他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好,都聽夫人的。”
說罷,他叮囑瑜兒照顧好我,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去。
我抿唇,站到窗前。
就見蕭景予走出我房中的一剎那,步伐立即慌亂起來。
他朝著下人低聲怒喝:“還不趕緊去請?zhí)t(yī)!”
臉上的著急和擔(dān)心,都做不了假。
我心底驟然一片寒涼。
蕭懷瑜小小的手握住我的指尖:“母親......”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隱隱有所察覺的孩子:
“這一次,我們就不帶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