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酸軟地倒在床上時。
宋鶴嶼壓制住微微的低喘,抽了張紙巾擦拭額角的汗。
他套上睡褲,赤著上身就要離開。
我盯著他滿是抓痕的裸背,以及氣定神閑的模樣。
動了動酸軟的胳膊砸過去一個相框。
惡狠狠地嘲諷:「活還是一樣爛。」
宋鶴嶼掃了眼那個相框——那是我們敷衍拍的結婚照。
他勾起一絲嗤笑,聲音還有事后的沙啞。
「活爛?下次就應該把你雙目失焦的模樣拍下來,看看誰還能把你弄成這樣?」
我忍著怒意,下床回臥室洗澡。
這人說話實在不好聽。
其實之前,他還是清貧的高嶺之花,一句污言穢語也講不出。
我也還是江家的大小姐。
身為眾星捧月的千金,他看不上我。
我曾在背后聽到他的輕嗤:「黃金堆砌下家族的犧牲品,聯姻的工具,誰又比誰高貴?」
我當然不會跟他計較。
可誰讓我喜歡的人和他喜歡同一個女孩呢。
他也配?
恰逢身邊的一個小跟班擔心貧困補貼選不上。
我背后稍一運作,他就被擠了下去。
揚長而去那天,我的車子從他身邊經過,濺起的巨大水花打濕了他。
雨天泥濘,他狼狽得不成樣子。
車窗后是我笑意盈盈的臉龐。
「想要錢,求我啊。」
他忍辱在我的面前跪下。
眼神陰冷,一字一頓:
「大小姐,我衣服濕了,我能去你家洗澡嗎?」
宋鶴嶼實在純情得很。
我把他的濕衣服扒下來,用狗鏈捆住他的手腕,看著他難挨自持的模樣。
「就算我是聯姻的工具,你也只是我的一只狗,到底誰是誰的玩物?」
我折了他一身傲骨。
后來世事變遷,我家破產,他娶了我。
他又挫我滿身銳氣。
我們儼然發展為了純恨夫妻。
可惜了,那時候還需要我**的宋鶴嶼,當真是好玩。
我沖洗著泛紅的皮膚,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再睜眼,就看到面前一排發光的字。
【就這個純恨爽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愛上對方。】
【看他們每次做還是激動得上躥下跳。一個瘋狂激將,一個發狠證明,就是說什么時候去掉馬賽克!!】
【純恨夫妻純做恨,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
【什么,洗澡也不讓看,就不能看看兩人的戰果嗎?】
什么戰果?!簡直污言穢語。
這字是怎么回事?倒像是那種電視劇的彈幕。
我看我不是失焦,是失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