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我哥是你的孩子,我不是你的孩子?”
這句話,宋胭脂是替原身問的,這宋家為了兒子,逼死了姑娘,真是兒子是寶,姑娘是草。
在她的記憶里,宋天寶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每次從學堂回家,吃飯都是讓人端在面前的。
反觀宋胭脂做飯洗衣砍柴,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干,就這樣,宋父不高興了,就對她非打即罵,嫌棄她是個丫頭片子。
說宋天寶辛苦,卻想不到宋胭脂吃的苦,宋胭脂只覺得寒心,她才穿過來一日,就感受到這個家庭的窒息,她有些心疼原身那個小姑娘,也許死亡,對小姑娘才是解脫。
“胭脂,嫁給周大戶有什么不好?他家有得是銀子,你嫁給他了吃喝不愁,還有丫鬟婆子侍候,更是體面的地主太太,多體面。”
宋母被宋胭脂問得一噎,隨即轉了話,說起嫁給周大戶的好處。
宋母是宋胭脂的親娘,這個親娘為了兒子,要把女兒推向火坑,還告訴自己的女兒,那火坑鑲金戴玉,她怎么忍心的。
宋胭脂原本因她是原主的母親,對她還有幾分尊重,這會聽到宋母這么pua自己的女兒,真是氣炸她了。
她冷冷的看著宋母,冷哼一聲。
“好?那周大戶五十多歲了,比宋大山年齡都大,你這么喜歡,你嫁給他好了?!?/p>
“你這個臭丫頭,敢這么對你娘說話,真是白養你這個臭丫頭了,看我不打死你?!?/p>
宋父起了身,在屋子里抽旱煙,聽到宋胭脂對宋如此無禮,拿著旱煙從屋子里沖了出來,旱煙鍋子就要朝宋胭脂的頭上敲去。
“宋大叔,宋大嬸,你們在家嗎?”
院外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宋胭脂收起眼中的狠厲,剛剛宋父打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大不了與這宋家人魚死網破。
她可不是原身,不會對宋家人逆來順受。
“誰???”
宋父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教女歸教女,可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叔,是我,鶴鳴?!?/p>
院外的聲音又響起,宋胭脂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名字。
韓鶴鳴是紅涯村的獵戶,他來韓家做什么?
宋母扯了扯衣服下擺,臉上帶著淺笑,向院門處走去。
院門打開,門外站了個二十多歲的高個男人,可能因為是獵戶,常年上山打獵,男人的膚色黝黑,身材很精壯。
宋父見到韓鶴鳴,臉上推笑,忙迎了上去。
“韓賢侄啊,這么早,你怎么過來了?”
韓鶴鳴從門外走進院子,他假裝不經意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胭脂,對著宋父一笑。
“宋大叔,我找你有些事情,咱們可否屋子里談?”
宋父不知韓鶴鳴找他何事,韓鶴鳴家住在山腳下,離村子里遠,平日里并不與村子里的人打交道。
卻也沒拒絕,迎了韓鶴鳴向屋子里去。
兩人坐定,宋父看向韓鶴鳴。
“不知賢侄找老漢我,有何要事?”
宋父年輕的時候讀過幾年私塾,在外人面前說話,便喜歡咬文嚼字。
“聽說宋大叔,要把宋妹妹嫁給周大戶?”
韓鶴鳴又掃了一眼,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宋胭脂。
“是”
宋父有些尷尬,韓鶴鳴他嫁女,與其說嫁女,不如說賣女,這世道,女兒家嫁人,除了那高門大戶,農家可沒有要二十兩銀子的。
“聽說周大戶愿意出二十兩銀子聘娶妹妹,不知我出二十五兩銀子,宋大叔可能把閨女嫁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