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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閃過一陣嘈雜的聲音,她漸漸失去了意識,陷入了夢境。
夢里她夢見了沈勁剛來她家時的模樣。
瘦瘦小小的,皮膚白皙的像是沒有營養(yǎng)似的讓人覺得心疼。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卻能在她生病時下大雪的夜里背著她走了五公里的路送她去醫(yī)院。
一個人頂著四十度的高燒為她跑前跑后。
最后累倒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姐姐沒事就行,我是男子漢,能保護(hù)姐姐。”
這樣一個人怎么突然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呢?
蘇安然也說不上來。
似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他冒著風(fēng)雪回來,一個人失神地在客廳坐了一夜。
那一夜之后,他似乎就變了。
......
腦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蹦跶,扯著太陽穴一下又一下地跳痛。
蘇安然緊緊地皺著眉,不自覺的抬手按壓著太陽穴。
難熬的痛感稍稍得到緩解后,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超有辨識度的天花板。
“你醒了?”
陳哲一邊看著病歷本,一邊朝蘇安然走來。
他是沈勁的朋友,但是也見過蘇安然很多次,也算得上是朋友吧。
“我這是怎么了?”
陳哲眉頭微微一皺,“高燒,要不是沈勁及時送你過來,再多燒半個小時,人就燒傻了。”
沈勁?
蘇安然一臉疑惑,他不是應(yīng)該寸步不離的醫(yī)院陪著林笙嗎?怎么有空送自己來醫(yī)院。
沒等她想明白,陳哲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之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剛走沒幾分鐘,沈勁來了。
他抱著雙手,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后,語氣冷漠地說,“別演了,發(fā)個高燒不會要了你的命,起來,跟我去給林笙道歉。”
蘇安然抬眼看著他,想說的話很多,一開口卻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堵在了喉嚨里,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沉默消耗完了沈勁所有的耐心。
“你是聾了嗎?我叫你去道歉!”
沈勁一把捏住了她的衣領(lǐng),勁大的直接將她從床上提了起來。
蘇安然抬手推開他,拉扯間輸液的針頭直接全部戳進(jìn)了血管里,瞬間手背上冒出來血。
痛感在手上迸發(fā),她捂著手,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涌了上來。
“我為什么要給她道歉!”
蘇安然情緒失控地沖著面前的人嘶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勁扯著她衣服的手一頓,只是冷漠地掃了她的傷口一眼然后一松手,把她又扔到了床上。
他轉(zhuǎn)身背對著她,語氣依舊冷得可怕。
“她進(jìn)公司前是一名優(yōu)秀的手模,但是因為你,現(xiàn)在她做不了手模了,蘇安然,別說她只是要你道歉,就算她要剁你的手,你都給我忍著!”
“忍著?我憑什么忍著!”
“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就該這樣!她就活該......”
蘇安然的話還沒說完,沈勁的耳光先落到了她的臉上。
一聲脆響,剛剛還吵鬧的病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蘇安然抬手捂著左臉,火辣辣的灼熱感在手心綻開。
“我是真沒想到你是這樣惡毒的人。”
沈勁語氣里的失望像是尖刀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戳著蘇安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