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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醒來時,身體像被車轱轆碾過,酸、痛、脹。

緩了好一會,她才勉強起身,浴房的門恰好打開,霧氣繚繞。

寬肩窄腰的男人只穿了條褻褲便走出來。

錦衣看愣了。

“還要?”

男人挑眉,聲清而冷!

那臉也是清冷的,五官深刻,猶如刀削。

與他身上那些曖昧痕跡,交織出又禁又欲的韻味。

錦衣迅速垂眸,強壓住亂飛的思緒,“沒、沒有。”

她人都要散架了,哪里還敢,想撈衣服,卻離得有點遠(yuǎn)。

「早知道就放近一些、」

衣服都是她自己脫了放好的,懸在屏風(fēng)上。

脫時覺得放上面干凈,現(xiàn)在要拿,卻有些為難,尤其他的目光還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若貿(mào)然從被窩里出來,是不是會被認(rèn)為真的還要?

可是她真的有心無力!太廢人了。

“侯爺能轉(zhuǎn)過去嗎?”錦衣拜托。

聲音嬌滴滴的,不受她所控,帶有渾然天成的嬌媚。

謝聿沒動,神色倒依舊清冷,盯著錦衣的目光,更沒半點挪開的意思了。

錦衣無奈,是她異想天開了,高高在上的文淵侯,怎可能屈尊降貴地給她拿東西?

唉。

裹住綢被,強撐起來的錦衣剛下床,就仍不住吃痛。

“嘶!”

錦衣沒忍住,疼抽了口涼氣。捏著被角的手顫松了一下,綢被頓時滑落。

冰肌雪膚,豐臀細(xì)腰,吻痕、掐痕清晰可見,謝聿靜靜地看著。

錦衣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并不灼熱,暗暗松了口氣,忙躲到屏風(fēng)后穿戴起來。

謝聿微微斂眸,門外卻有人輕叩道,“侯爺,該上朝了。”

謝聿沒應(yīng),錦衣倒是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了,粉色羅裙,顯嬌得很。

見他還在,錦衣不確定地問,“妾、妾給侯爺穿衣?”

謝聿頷首,“進來。”

門外繡衣使這才敢推門而入,全程目不斜視。

錦衣上前接過呈來的朝服,卻沒立即給穿上去,而是取來干凈的羅帕,給謝聿擦去身上的水。

每擦過一寸,錦衣的呼吸就緊上一分,生怕被責(zé)難,可她、她控制不住。

好在謝聿并未有責(zé)難的意思,擦完身的錦衣穩(wěn)了穩(wěn)神,認(rèn)真為他穿上褻衣、中衣、朝服。

給合上腰帶時,嬌嬌的手臂環(huán)過勁瘦窄腰,身體卻沒貼到他半分,極有分寸。

“想要什么?”謝聿忽問。

錦衣眼神瞬亮,仰望著他,“可以請侯爺隔三岔五來、來趟錦園嗎?”

眸似秋水,瀲滟動人,真干凈,卻是個狡詐的。

有野心、有城府,勝在知分寸,身嬌體軟,與他契合。

“可以。”謝聿允了。

錦衣興奮得臉微微發(fā)紅,“多謝侯爺垂憐。”

如此開心,謝聿發(fā)了慈悲,“罷了,到侯府來。”

他府上沒女人,有時很不方便,養(yǎng)個懂事的嬌妾也好。

錦衣卻飛快搖頭,“賤妾不配,賤妾就在錦園等著您吧。”

她再也不想入高門了,那里面吃人不吐骨頭。

她寧愿做個外室,也比進去里頭當(dāng)個嬌妾好,還能守著爺爺留下來的錦園。

畢竟文淵侯可不是一般人,他大權(quán)在握,皇帝都要尊他敬他,只要他偶爾來一下錦園,她就能順?biāo)旎钕聛恚瑳]人敢不長眼地給文淵侯找一絲絲不痛快,他手里的繡衣使密布全城!

但此刻的謝聿,似蹙了眉,“隨你。”

說完便走的他,也帶走了門外護衛(wèi)。

一行飛魚服、繡春刀,煞氣騰騰!

錦衣心驚地目送走他們,懷疑自己沒有順從進府惹怒了謝聿,可她自薦枕席為的就是能得到他的庇佑,不能前功盡棄,萬一他再也不來了呢?

“不行......”暗自呢喃的錦衣很清楚,她只是個種花女,前世就因身后無人被強買了錦園不說,相依為命的康婆婆也被上門來搶錦園的人打死。

她無處可去,只能從了大公子進趙家當(dāng)妾,沒過兩天就被誣蔑是亂黨給打死了。

她記得很清楚,她根本沒去過什么丹桂坊!可捉她杖斃的繡衣使分明篤定她去了。

只有一種可能,那日她不小心撞到大公子欲與少夫人歡好,少夫人要臉,不肯,讓大公子回房,大公子荒唐慣了,哪里肯!正是拉扯......

她因聽到這些,嚇得趕緊跑!可聽到動靜的大公子卻追了上來,她根本跑不過,被強行要了一番,她是妾、根本拒絕不了。

事后,夫人給了她賞賜,但看她的眼神宛如淬了毒!沒過兩天,她就被杖斃了,要說其中沒有夫人的手筆,絕不可能!

高門大院里的正頭夫人,想要打殺她一個小小的妾室,太多法子了......

“不能就這么走了、”錦衣越想越擔(dān)心,她既不想進高門,也很需要文淵侯庇佑!

于是錦衣小跑著追到錦園外,謝聿正好上了馬,見她蝶兒似的撲出來,小臉粉白粉白的,眼也濕漉漉的,像只受驚小鹿,和昨晚撞到他懷里來一樣。

他本最厭惡脂粉味,也最煩這起子投懷送抱,可這只小鹿卻不太一樣,干凈得像山間精靈,明明很生澀地勾他,什么技巧都無,卻能叫他失控......

而著急忙慌出來的錦衣,已福拜道,“恭送侯爺。”

這個動作,明顯扯到傷處,錦衣臉疼得發(fā)白,卻站得穩(wěn)。

謝聿瞧著她,也不說話,直至她額上泛出冷汗,他才嗤了一聲,“就這?”

昨夜勾他的時候雖僵硬,好歹還曉得來撩他,現(xiàn)在倒只會死板福拜?

錦衣愣住,心神一失,腳就穩(wěn)不住了,踉蹌前撲,她忙抱在一旁的烏木柵欄上。

再次仰頭,粉白的臉因為受驚,愈發(fā)白得可憐,“妾、妾身失禮了。”

謝聿驅(qū)馬往前,在錦衣跟前停下。

謝聿目色清冷不變,唇角卻微微上翹,“怎么,想勾得本侯不上朝?”

錦衣瞪大雙眼,慌忙搖頭道:“妾沒有!妾不敢!妾、”

“不敢?”自高頭大馬上俯下來,手背拂過那緞面般柔滑雪肌的謝聿,似笑非笑。

錦衣只覺酥酥麻麻,這才驚覺不妥,又慌亂地四處掃看。

見繡衣使都沒往這看來,她稍稍松了口氣,臉卻羞紅得欲滴出血來,“妾不是故意的、”

“哦?不是故意、”謝聿清冷挑聲,“那么昨晚呢,你怎知本侯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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