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景瑜的記憶里,他曾見過傅暮生很多次。
第一次是在學校,尸體剛被人發現送去殯儀館的第二天,傅暮生帶著妻子去學校里面求一個真相。
校領導不僅沒有接待他們,還用他們在這兒會影響學生上課的理由將他們趕了出去。傅暮生在學校門口崩潰大哭,而他就在藏在看熱鬧的一堆學生里面。
段景瑜不僅沒有感到羞恥,他還裝模作樣走上前去給傅暮生遞紙巾擦眼淚。這位懦弱的父親甚至還對他說謝謝。
接下來,他又把目光轉向沈歡,傅爾爾的母親。
女孩心里可能只有芭比娃娃和毛絨玩具。而他們這群大幾歲的早熟男孩,心里已經有了美丑之分。
傅爾爾怎么就死了呢?要怪就怪她長得漂亮吧,全校公認的漂亮。
如今看到沈歡,他不僅感慨傅爾爾簡直是完美遺傳了她的母親。只可惜,沈歡不是他們能隨便欺負的大人......
殺人是有癮的。
段景瑜當時甚至在心里想過能不能再虐殺一次沈歡,結果當時是遭到了小伙伴們的一致反對。
“你說要殺誰?傅爾爾的媽媽?你瘋了嗎?光是我們的事情,我爸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要殺你自己殺,我反正不去。”
“哈哈哈哈段景瑜可不就是瘋了嗎?我們是殺拒絕過顧少的,又不是殺漂亮的,全世界漂亮的人那么多,我們怎么殺的完?”
大家都這么說了,他最后也只得作罷。
讓段景瑜來說,再殺一個沈歡應該也沒什么。雖然費力了些,但是像傅暮生這種懦弱的人,是不會找他們麻煩的。
第二次見面是在警察局,那個時候的傅暮生已經知道他是兇手了。這位蒼老的父親瞪著眼睛要打他,被沈歡拉住了。
老父親洋洋灑灑罵了他幾千字,都被他原封不動還了回去,后面的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第三次第四次......傅暮生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往他家門口放花圈,后來不知道是沒錢浪費,還是想通了。加之他的父親給他加強了安保,他在也沒看見過這位懦弱的父親了。
噢,這樣說不對。
他還在新聞報道上面看到過,報道上說他不追責、也不需要任何賠償款。
迫于他們幾位家里的權勢,傅暮生都將姿態放的這么低了,女兒的死都不管了,不是懦弱是什么?
將賠償款換成冥幣是他們幾個小伙伴共同商量后的結果。
他們是孩子,反正傅暮生不諒解他們,又不能拿他們怎么樣,何必浪費這五十萬呢?喂狗都不可能給他。
回憶結束,他如今倒是對這位父親有幾分佩服了,可惜,他們是敵對關系。
不過令段景瑜沒想到的是:傅暮生根本就沒想過要給他再活著出去的機會。
傅暮生將認罪書收好,“你的爸爸媽媽今晚不會回來了。保姆也被我弄暈了,沒有人可以拯救你,我們的小景瑜,該死心了。”
“第二封信,你就自己就告訴你的爸爸媽媽你去朋友家玩了吧。”
他對這幾個兇手調查的都很清楚。
段景瑜本身就愛玩,今天去這個狐朋狗友家,明天去那個,一出門就是十天半個月。
段父段母不但不會起疑,只會覺得是沒有陪他過生日,小孩子鬧脾氣呢!
段景瑜開始還掙扎著不肯寫,被傅暮生切掉兩根手指后,終于老實下來。
傅暮生向來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但偶爾也分情況。就比如說現在,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段景瑜的。
他將第二封信隨手放在桌上,迎著段景瑜害怕又期待的眼神,一刀了結了他。
直到咽氣,段景瑜連一句遺言都沒能說出來。更別提等他父母回來過生日了,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后悔今天沒有回家陪兒子過生日。
不過這些可不是傅暮生該關心的東西,他將案發現場的痕跡處理干凈后,將尸體利落地塞進麻袋,扔到了這棟房子本身的地下室。
正好地下室的大門后面有一堆雜物。傅暮生簡單地加了一些重物在上面后,還換掉了原來的鎖。
他也不指望能瞞多久,他只想要段景瑜的父母找到段景瑜時,他的尸體能腐爛、生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