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事故將蘇云玲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病房內(nèi),琴姐已經(jīng)撥出了第十個記者的電話,聲音時而暴跳如雷,時而諂媚討好。
蘇云玲翻看著放在床頭的那些報紙。
?十年歌壇女王一朝跌落舞臺,疑似為情而傷!》
?蘇云玲十周年演唱會事故另有其因?現(xiàn)場觀眾為您揭秘!》
所幸這次的舞臺不算太高,蘇云玲跌落后只受了輕傷。
看著琴姐沉重的臉色,她神色抱歉。
“抱歉琴姐,這次都是我的問題……所有經(jīng)濟(jì)損失都從我賬戶上劃吧。”
琴姐嘆了口氣,擺擺手:“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不能再斷藥了。”
她沒有提演唱會上蘇云玲打的那個電話。
而蘇云玲進(jìn)醫(yī)院后,琴姐也聯(lián)系過黎志文。
但接電話的是他手下的兵,說他沒時間接電話。
這么大的事,黎志文連一句關(guān)心都沒有。
她都替蘇云玲感到心冷。
她轉(zhuǎn)頭看去,蘇云玲正盯著自己的手機(jī),垂著眼,神情失落。
琴姐又嘆了口氣。
……
這件事直到兩個月后才漸漸消退下去。
蘇云玲在醫(yī)院養(yǎng)了兩個月,傷勢沒完全好。
但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慈善義演不能再拖,她就強(qiáng)撐著出了院。
另一個原因……她也想見黎志文。
至于為什么受傷的時候沒有電話問候一聲,為什么之前不信任她的這些問題。
蘇云玲通通不想再去糾纏了。
她只想見黎志文,想看到他,想聽見他的聲音。
僅此而已。
第二天到了慶南軍區(qū)。
負(fù)責(zé)接待她的,是黎志文和另一個營長。
蘇云玲看著黎志文,輕聲喊了句:“志文。”
黎志文卻眸色一沉,語氣疏離:“蘇小姐。”
蘇云玲一下怔住,只覺得苦澀從心頭蔓延到舌根。
還想再開口,黎志文身邊的男人出了聲:“蘇小姐,黎營長這個人不愛說話,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吧。”
“我叫韓麟渡。”
蘇云玲回過神,客氣伸出手:“你好,韓營長。”
另一旁,王吟湫歡快地走過來:“黎營長,原來你在這,我找了你好久!”
蘇云玲心頭一顫,卻見黎志文一副習(xí)慣了的樣子。
王吟湫又看向她,笑得像太陽:“蘇老師好!我特別喜歡您的歌,今天終于見到您本人了!”
她開朗的樣子,讓蘇云玲想起了年輕的自己。
黎志文抬手輕敲了下王吟湫的額頭:“別鬧。”
蘇云玲這次狠狠愣了愣。
這么親密的動作……他們的關(guān)系,這么好嗎?
王吟湫以讓黎志文搬器材的理由叫走了他。
兩人并肩離開。
蘇云玲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翻涌著苦澀。
身旁韓麟渡忽然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嘿,別看了,沒人能打擾他們倆。”
蘇云玲有些惶然地收回目光:“什么意思?”
韓麟渡笑笑:“只是想提醒蘇小姐,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好男人多的是,別把心思放在有婦之夫身上。”
有婦之夫?
蘇云玲一瞬間如墜冰窖,喉嚨也像是被堵住,說不出話。
她掐緊了手:“我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韓麟渡伸手指向了王吟湫:“你看她的右手。”
蘇云玲看了過去,只見王吟湫右手的無名指上——
一枚樸素的銀戒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