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徹夜不眠地看著孩子的遺物,那是我一針一線為他縫制的小衣服。
我的淚水緩緩滴落,想到今天的場景,心如刀割。
書架之上是幾張古老的羊皮紙,那是曾經剛調來藏區,為了幫助高凌鋒開展工作借來的資料。
其中還有一部分難讀的***。
我目光停在其中一卷上,心中大震。
顫抖著手取下,指尖順著字句找到關于***的記錄,一行一行對照字典慢慢翻譯。
“嬰兒靈智未開……靈魂不完整,不能入輪回……”
我的手一顫,跪倒在地上,哭聲卡在我胸口讓我窒息。
搖晃的油燈隨著動作跌落,瞬間在書堆上升騰而起。
我拖起麻木的身軀,搶出那卷書踉蹌著栽倒在地上。
抬頭卻發現高凌鋒從許詩琳的房間里邊穿衣服邊跑出來,高聲招呼人救火。
他看見我身后的氈房內濃煙滾滾,立刻劈頭蓋臉的指責我。
“孩子已經沒了,你清醒一點!你還想帶著所有人一起去死嗎?”
我拿起那卷記錄舉起放在他面前,想問他知不知道死嬰不能***。
“你知不知道孩子……”
他卻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孩子孩子孩子,這些天你滿腦子就是孩子,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還是詩琳妹妹給我煲了牛骨湯喝。”
“你說你作為妻子,是不是有些失職?”
“在孕期你就一直心緒不寧,總愛胡思亂想,經常飯也不吃兩口,孩子現在死了,你說是誰的責任?”
我開口想辯解,淚水卻先涌了出來。
高凌鋒身后的許詩琳披著寬大的軍大衣,慢慢過來,自然的挽著他的手。
揉著惺忪的睡眼問,“哥哥,怎么了?”
看清楚是我之后,她略驚訝的刻意拉開距離。
“我晚上睡不著,巫醫說可能是沖撞了什么,需要有陽氣在旁邊護著……”
“我和凌鋒哥哥一起長大,他在我旁邊我能放心點。”
我紅著眼睛攥緊手中的羊皮卷,“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轉身要走時,高凌鋒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別誤會,她就是我妹妹,有我能幫得上的忙,我當然要幫。”
許詩琳掐著嗓子嬌滴滴道:“對呀,姐姐,我們從小是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小時候雙方父母還說過娃娃親呢。
”我們要是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哪能輪得到姐姐?“
高凌鋒也點頭,”你真應該去念些***清除雜念,免得成天臆想。“
我心中吃痛,凝神回望他的眼睛。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一絲愧疚也無。
我咬了咬唇,一絲鮮血流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