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雨,持續到下半夜。
一輛黑曜石般亮眼的勞斯萊斯轎車緩緩從馬路盡頭駛來,車后緊跟著十輛頂級私家車隊隨行護航。
轎車穩穩停在盛初苒面前,保鏢拉開車門。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先穿透冷風,灌入盛初苒耳中。
“苒苒,你舍得回家了?”
聞聲,盛初苒抬起頭望去。
只見,男人穿著一身意大利高定西裝,撐著一把黑色大傘向她走來。
盛初苒望著與自己眉眼相像的男人,鼻尖忍不住發酸:“哥……”
血緣真的很奇妙。
只是打過一通電話,她還是能一眼認出哥哥。
盛司銘將外套脫下,親自披在了盛初苒身上:“來的路上,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別擔心,我已經派盛家的私人醫療團隊跟附醫院交涉,一定會治好的。”
他的話像給盛初苒喂了顆定心丸,讓她定下心來。
見她沉重臉色有了緩和,盛司銘又護她上車:“先回家休息,醒來再去醫院看看阿姨。”
盛初苒點了點頭,乖乖坐上了車后座。
深夜,盛宅燈火通明。
盛初苒一到門口,就見成排的保鏢傭人,穿著制服齊齊向她鞠躬。
“恭迎大小姐回家!”
響亮的聲音和盛大的排場,讓盛初苒下意識往哥哥身后躲了躲。
盛司銘注意到妹妹的動作,溫和低聲開口:“別怕,這些本該就是你的生活。”
盛家的女兒,生來就是金枝玉葉,璀璨明珠。
在一片恭維的目光中,兩兄妹進了家。
盛初苒端正的坐在真皮沙發上,面對著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她拘謹的雙手出冷汗。
盛太太穿著黛青色的旗袍,面容清麗,骨子里透著典雅端莊。
看著已經亭亭玉立卻怕生的女兒,她既心疼又自責。
“都怪我不好,當初如果不是我粗心,怎么會讓對家有機會把苒苒抱走,讓你受這么多苦。”
提及往事,盛太太眼睛不禁一紅,聲音發哽。
盛父連抽了兩張干凈的紙,遞給盛太太:“好了,別哭了這孩子剛回來,你該高興。”
盛太太擦了擦眼淚,坐到了盛初苒,溫柔一笑:“你爸說的沒錯,以后我還有機會慢慢陪著你長大,看著你嫁人。”
說到這,盛司銘表情微變。
想到下屬查到妹妹在學校的遭遇,他面色又沉了幾分。
凌晨兩點。
盛司銘送盛初苒回臥室。
直到走到門外時,一直保持沉默的他才開口:“苒苒。”
盛初苒一頓,不解的轉過頭:“哥,怎么了?”
盛司銘伸出大手,覆在盛初苒的頭發上摸了摸:“以后哥不會給任何人傷害你。”
盛初苒心被像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撞,暖意將她包圍。
她站在原地怔了許久,最后唇角漾開真心笑意:“謝謝哥。”
盛初苒好似有了對抗世界的底氣。
她知道,從今往后,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翌日一早。
盛初苒跟盛司銘一起來到醫院。
到了ICU門外,盛司銘說道:“苒苒,你先在這等我,我去找醫生問問你養母的情況。”
盛初苒不好意思麻煩哥哥,急忙攔了下來:“哥,還是我去吧,我很快回來。”
盛司銘也很順著她:“好,有事給我打電話。”
盛初苒點了點頭,轉身就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就在她路過護士臺時,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盛初苒!”
聞聲,她轉過頭,只見陸遲野推著坐輪椅的鄔曼蕾朝著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