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川親自來鄉下的莊子接我回去,卻發現偌大的山莊荒涼一片。
敲門無人應,他不耐的把腐朽的木門踹開。
“路景然,我百忙里來這里接你不是來和你玩躲貓貓的,要走就趕緊出來,別耽誤我時間。”
屋里早已沒了活人氣息,棲居的老鼠被木門的聲響嚇到,嘰嘰喳喳的亂竄。
他嫌棄的往后退,直到安靜下來才罵道:
“一天天的你什么都不學,盡學些壞毛病,上次還學起了后宮里的爭寵,你就那么想嫁給那老皇帝嗎?你就那么喜歡宮里的豪華富貴?!”
“也就是瑤瑤心善,不然你這種沒有自尊求富貴的人,我都懶得管你,也活該你自生自滅。”
我飄在他頭頂,不停的張著嘴想解釋卻無濟于事,只有眼淚流個不停。
“路景然,我就這么跟你說,回去后你膽敢去皇上面前搔首弄姿,我也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到那老皇帝的冷宮,讓你后半生什么富貴也撈不到!”
“也算讓你長長記性!”
路景傳罵的盡興了,見我不出來,揮揮手讓人去其他房間搜查。
搜查的奴才慣會看臉色行事,對待我的東西毫不留情,竟和去年的劫匪沒有兩樣。
路景川隨身帶著的暗衛站在他身邊,面色猶豫。
“主子,小姐的信上說的可能是真的,這里被劫匪洗劫過,沒有值錢的物件。”
“……而且,這里沒有留下任何活人氣息。”
他后退一步,跪在地上認罪:
“小人辦事不周,請主子責罰!”
路景川面色陰沉,踹在暗衛的心窩:
“你確實辦事不周,她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現在也不過是想我可憐她的手段。
就這么中了她的計謀,我是這么教你的嗎?”
他徑直去了我的房間,這才發現院里時不時會出現一具尸體。
路景川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他踹開我房間的木門。
木門嘰嘰喳喳晃了幾下,終是沒支撐住,整個倒了下去。
“路景然,你鬧夠沒有!這么些年我真是疏忽對你的教育了,竟然讓你感覺人命如草芥?
那些人都是主動求我要來鄉下照顧你的,結果你現在竟然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把他們殺害了!
你果真狼心狗肺,沒有瑤瑤的半分善良!”
盡管我現在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但心臟還是被揪了一下,我在他心里,竟是這么惡毒嗎……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眼里滿是震驚,我也看過去,地上和床上都是可怖的血跡和污穢。
當時我剛來山莊時主動求著來的幾人對我還很恭敬,但見我送出的信得不到一點回應時,他們也對我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不耐起來。
尤其是他們把我的盤纏或偷或搶的嚯嚯完之后更是放肆。
時不時就要打罵我出氣。
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護著我,卻被他們一起打罵。
我想過逃出這里,但他們擔心我離開后路景川連基礎的月錢也不給,就把我鎖在了房間里。
吃喝拉撒也都在這里解決。
甚至有的時候他們不會給我送食物。
后來某一天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了,我以為是他來接我了,可是闖進來的卻是帶著刀劍的劫匪。
我帶來的奴才被他們無差別殺害,可求著來的幾人卻笑嘻嘻的和劫匪寒暄。
剩下的接個婢女結局可想而知。
我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侵犯卻無能為力。
他們說他們老大缺一個媳婦,我才逃過被大庭廣眾之下侵犯。
但那劫匪老大不是良善之輩,他性情暴躁,對我非打即罵。
想到這里我渾身發抖,那夜趁老大喝醉,我拼著命把信件送下山。
回來后被他們變本加厲的虐待,但我總以為馬上就結束了,小叔馬上就來救我了。
直到我死前一天,我都在盼著小叔能來救我。
“路景然,我警告你乖乖出來,要不是瑤瑤為你說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來接你回京城。
現在你還在這里拿喬,你再胡鬧,休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