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婭畫完了昨天那幅畫,在景色里,用寥寥幾筆勾勒出了一個人的側影。
停筆時,下意識想要落筆寫個什么。
等她仔細一想,又想不起來了。
她只好就這樣先放著。
秦婭上午給時見川發的消息,他挑揀著回了兩句。
話都不多,秦婭也不在意,繼續給他發著消息。
秦婭:我剛剛看到一個好好笑的笑話
從前有一只很矮的小鴨子,別人都叫它矮鴨,有一天矮鴨走著走著掉泥坑里了,然后它就變成了:矮泥鴨
時見川:……
秦婭還想回些什么,突然收到了來自備注為秦曉的人的一條消息。
她點進去。
秦曉給她發了張照片。
是個挺年輕的男人,乍一看有點像時見川。
尤其是身上那股冷冷的勁。
秦婭發了個問號過去。
秦曉:他回國了。
秦婭滿腦子都是,什么東西,他是誰,他回國了和她有什么關系?
秦曉這個名字,秦婭有點印象,之前在八卦新聞上看到過。
她輸入秦曉的名字,出現的第一個熱搜就是。
秦曉回國,意圖爭奪秦氏?
秦曉的爺爺和秦婭的爺爺是親兄弟,秦婭這一支發展的越來越好,導致秦曉那一邊的親戚只能依附著他們生活。
據八卦媒體所說,秦婭和秦曉小時候關系還不錯。
后來不知道怎么,反目成仇了。
秦曉還試圖和秦婭爭奪秦氏所有權,可惜失敗了,被流放到了國外。
秦婭發了個消息給秦曉,這誰,你男友?
秦曉氣得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秦婭你別給我裝瘋賣傻的,他回國找你來了,你想想怎么過時見川那關吧?!?/p>
“腦袋里有坑的玩意,我多余管你。”
秦婭一肚子疑惑,打了個電話過去。
被秦曉掛斷了。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又打了個電話給秦曉。
響了很久,秦曉不怎么樂意的接了起來。
“喂!”粗聲粗氣的,“怎么,秦大小姐今天有時間搭理我了?!?/p>
秦婭,“那個,我失憶了?!?/p>
秦曉嗤笑一聲,語氣都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呦呦呦,大小姐,看看時間看看劇本,現在都什么年頭了?人家電視劇里都不用這么老套的劇本了?!?/p>
“下次找個好點的理由再來敷衍我,行不行?”
秦曉是個暴脾氣,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秦婭又是解釋,又是發自己的出院記錄和病情證明,才讓秦曉勉勉強強相信了秦婭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秦曉打了個視頻過來。
秦曉長得和秦婭有一兩分相似,她不像秦婭這般精致,帶著一點大氣的長相。
她打量著秦婭,最后嘖了一聲,“真的失憶了,連姐都不叫了?!?/p>
秦婭,“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我之前絕對不可能叫你姐?!?/p>
秦曉低聲說了句,“還是一樣的,臭脾氣。”
秦曉,“我知道的關于你的消息也不多?!?/p>
“我在秦家待到十八歲,就出了國,也就上次你爸媽不在了,回去了一次?!?/p>
她觀察著秦婭的表情,發現她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一夜之間家里幾個人都不在了,這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一夜之間被迫成長。
現在這樣還是挺好的。
“我和照片里的那個男人怎么回事?”
秦曉陰陽怪氣,“你大學的白月光,追了你一個多月的,忘了?人家這次專程回來找你的。”
秦婭眼睛瞪圓了,“我大學時喜歡的不是時見川嗎?”
秦曉繞了繞卷曲的發尾,“是啊,我們秦大小姐喜歡的風格一直很固定,包了時見川之后,又看上了你們學院的院草萬黎,追了一個多月?!?/p>
秦婭,“不是吧,我那么渣?”
秦曉,“我知道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傳聞,那段時間我們因為時見川吵了幾次架,這些基本都是聽說的。”
“我們為什么會因為時見川吵架?”
秦曉翻了個白眼,“你一見到時見川,就跟著了魔一樣,死皮賴臉跟著人家,人家根本不待見你。”
“那時候你還是秦家大小姐,身后一堆捧著你的狗腿子,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主意,還有一次綁了時見川,扔到你床上去了?!?/p>
“我們睡了?”
“沒有!”
“你雖然渣,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道德,我讓你和你那些狗腿子斷了聯系,你沒聽我的,我們吵了幾架,我又出了國,后來的就不太清楚了?!?/p>
秦婭瞪著一雙無辜的小鹿眼,“我現在和她們斷的干干凈凈了,一點聯系都沒有了。”
“你為什么讓我想想,怎么過時見川那一關?”
秦曉,“時見川這個人,我只見過幾次,不知道怎么說,反正不像是善茬,明天萬黎代表國外的機構,要和時見川談合作,嘖嘖,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p>
“什么情敵,時見川才是我老公,你別亂說?!?/p>
“僵尸打開你的腦子,失望的搖搖頭走了,失憶了還這么護著,掛了,沒事別煩我?!?/p>
秦婭著急的團團轉。
本來時見川都不怎么喜歡她,現在還出來個什么莫名其妙的情敵。
要是真的讓他們見面了,那個叫什么萬什么的,說點亂七八糟的話,她老公該不會門都不讓她進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和秦曉聊過的原因。
秦婭當晚真的做了個夢。
門外吵吵鬧鬧,一群人簇擁著她,朝著房間里走去。
“秦大小姐,我們這次準備的驚喜,保證你們滿意?!?/p>
“哈哈哈哈,我們可費了一番功夫,快去看看吧?!?/p>
她們推了秦婭一把,秦婭說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感受,伸手拉開了那道門。
她和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對上。
水底下的黑曜石,晶瑩剔透,又好像沾染了水霧,渾身透著粉,眼尾更是氤氳著紅。
少年被綁著,扔在床上,就這樣看著她。
她好像還聽到了一點聲響。
夢境太真實了,她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