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懸崖后,我的魂體被強烈的撞擊甩出體外。
一時沒能消散。
我看著摔在崖底的如同爛泥般的骨血,突然了悟。
虞子安娶我,本身就不是因為愛我。
而我跟宋時婉,也從來都不是兩個選擇。
我又想起三年前在別院散心,偶然遇到被下了媚藥的他。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堂堂榮國公府的世子。
也不知道他雖未落發,卻是和尚。
我將身邊唯一的婢女春來差出去替他尋醫。
卻也意外導致了他藥效爆發后我只身一人無法掙脫他。
他恢復清明后第一時間跟我坦白了身份。
「姑娘因我失了清白,我會回寺里跟師傅說明原因,對姑娘負責。」
我雖不是官家女兒,但家里世代從商,家底殷實,清白面子重要如生命。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能還俗娶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尊重了。
所以當時的我甚至很感激他。
議親時,他的母親對我的出身不滿,原本只想納我為妾。
也是虞子安據理力爭,堅持要我做了正頭娘子。
但成親兩個月后,我才知道虞子安還俗并非為我。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出身高貴,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佳寧公主宋時婉。
他曾為了救宋時婉掉落冰湖,寒氣入骨傷了身子,才不得不去普濟寺帶發修行。
如果不是被人下了藥,再過不久,他是要還俗尚公主的。
現在看來,倒像是被我截胡了一般。
宋時婉舉辦百花宴,將請帖直接送到了我院子里,指名要我參加。
「夫人,要不還是推了吧,您現在這個樣子,如何赴宴?」
我正因為孕吐神情懨懨,連屋子都很少出。
春來心疼我,勸我直接推辭。
我卻想著跟宋時婉有關的事情,還是先問問虞子安的意見更好。
晚上虞子安回家,我一邊替他更衣,一邊跟他說了這件事情。
虞子安抬起的手臂僵了一瞬,將我拉到他懷里,手掌在我背后輕撫。
「她畢竟是公主,這種直接寫了名字的請帖,按常理來說是不應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