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晴踉蹌一步,撞進(jìn)楊北望的懷抱。
她被針扎了一般挺直腰站穩(wěn),紅著眼回頭,死死盯著楊北望:“你帶我來這,就是通知我,你要和舒妙妙試管生個孩子?”
楊北望張嘴,還沒說話,就見病房里舒妙妙慌忙跑出來,楚楚可憐求道:“予晴姐,你別怪楊大哥,是我喜歡孩子,想要生個可愛的小寶寶……”
“我們這也是響應(yīng)優(yōu)生政策,我不打算嫁人,只有這個孩子能陪我后半輩子,你能諒解的吧?”
舒予晴只冷漠盯著傅穆承,開口:“所以,你答應(yīng)了?”
被她毫無情緒的目光盯著,楊北望忽得有些心慌:“予晴你別激動,這是科學(xué)的試管培育,我不會和妙妙發(fā)生實質(zhì)關(guān)系,我們還是清白的,你——”
舒予晴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臉嘲諷:“都生孩子了,還清白?你們到底哪來的臉讓我諒解?”
舒予晴眸子顫著,上輩子她知道他們做了試管時,舒妙妙已經(jīng)生下了孩子。
那孩子白白胖胖,一出生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
誰也無法想象,當(dāng)她見到舒妙妙和楊北望的孩子,還叫著楊北望“爸爸”時,是多么絕望。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而她明明是楊北望的妻子,他卻不碰她,她沒有孩子,到死都是一個人。
甚至,上輩子她孤獨臨死前,楊北望卻在和孩子高高興興給舒妙妙舉辦生日宴。
要離開的心,又堅定了不少。
這一次,她挺直腰桿,不肯讓步:“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楊北望,你可是團(tuán)長,結(jié)婚之后還跟妻子的妹妹不清不楚,你就不怕被視為品行不端,連降三級嗎?”
她話落,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啪!”
舒父沖了出來,又一個巴掌扇來:“舒予晴你瘋了嗎!竟然用北望的作風(fēng)問題威脅,你非要把全家攪得不安寧嗎?”
舒予晴偏著頭,之前還沒消腫的臉迅速腫起。
她緩緩抬手,捂住痛得麻木的臉,眸子一點點冷淡下來:“攪得全家不安寧的,從來不是我。”
死一樣的寂靜里,舒妙妙忽然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妙妙!”
對峙暫停,舒父舒母和楊北望緊急叫了醫(yī)生。
又是這樣,舒妙妙每次都暈的很及時,然后她必定會被罵一頓,不管有錯沒錯都要道歉一次。
舒予晴嘲諷掃了一眼他們的背影,轉(zhuǎn)身離開衛(wèi)生院。
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廣播站宿舍。
早在準(zhǔn)備高考的時候,她就偷偷把需要的證件都帶了出來。
之前賣工作的時候,她和站長說好了,等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一到,她就離開,這段時間,她可以住宿舍,繼續(xù)上班,帶站長的侄女熟悉廣播站的工作。
接下來的3天,沒有人找舒予晴。
大概那一家子守著舒妙妙在衛(wèi)生院,都沒發(fā)現(xiàn)她沒回家。
抱著對重生的熱忱,又不需要每天看舒妙妙眼色,討好一家人,她的日子過的前所未有的輕松。
這天下班,她把之前借來的高考教材還給廣播站站長。
站長特地給了一瓶雪花膏,笑著說:“這幾天辛苦你教我侄女,等你高考的錄取通知書下來,我親自送你去車站。”
舒予晴笑笑,正想拒絕,身后忽然傳來楊北望驚慌一句:“什么高考?予晴,你什么時候去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