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三個字,卻像一記重錘重重砸在舒予晴心上。
她其實不明白,明明相親結(jié)婚,是楊北望對她一見鐘情,他在組織下宣誓,會對她一輩子好。
他們也曾有過非常甜蜜的時光,他是大家口中史無前例的寵妻狂魔。
有一次他出任務重傷瀕死,醫(yī)生都放棄治療,她哭著沖昏迷三天三夜的他喊:“楊北望,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嫁給別人!”
然后,他就醒了,還死死抓住她的說:“媳婦,我錯了,我保證一輩子守著你,對你好,別不要我。”
大家都說,楊北望為了媳婦可以和閻王爭命。
可這么愛她的人,為什么一認識舒妙妙,就變了呢?
自己和舒妙妙到底差在哪里?
如今重來……
舒予晴自嘲一笑,沒有再去拿圍裙,轉(zhuǎn)身下樓。
心卻多了份堅定,等大學錄取通知書一到,她就離開!
上輩子楊北望愛而不得,這輩子她放他自由。
……
一個人在廚房忙碌了三個小時,舒予晴終于做好了飯菜。
端出門時,舒父舒母已經(jīng)回家,桌上放著一個極漂亮的玫瑰蛋糕,他們正圍著舒妙妙切西瓜。
舒妙妙故意在楊北望的瓜瓤上咬了一口,笑得可甜了:“楊大哥,我?guī)湍銍L過了,好甜呀!”
舒予晴強忍著不適,推門走了進去。
舒妙妙見到她,立馬變臉扔掉西瓜,纏住楊北望,紅了眼眶求著:“予晴姐,你跟楊大哥離婚好不好?”
話落,室內(nèi)一片死寂。
舒父和舒母依舊在做自己的事,無人訓斥舒妙妙不要臉拆散別人夫妻。
只有楊北望看了舒予晴一眼,眼含愧疚,卻任由舒妙妙抱著,一動不動。
舒予晴氣笑了,她死死盯著楊北望,放下菜碗滿眼失望:“你也同意離婚?好啊,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打離婚報告。”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楊北望這才慌了起來,推開舒妙妙追出門,在走廊上拉住舒予晴胳膊:“予晴,你別生氣,我沒同意跟你離婚,只是妙妙抑郁癥很嚴重,不能刺激她。”
“我本來想等晚上再跟你解釋……”
舒予晴卻冷靜抽回自己的手:“不用解釋了,我說離婚是認真的。”
上輩子舒妙妙這時候也想讓楊北望和她離婚,但她不同意,她讓了那么多東西,不能再失去最后的愛人。
結(jié)果呢?
舒妙妙雖然最終沒能如愿,卻也攪合得她和楊北望再沒了夫妻生活。
守活寡和離婚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予晴,你別說氣話。”楊北望語氣急促。
“我沒說氣話。”
舒予晴盯著楊北望的眼睛,看著他眼里的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可悲還是可笑。
她一字一句說出壓了兩輩子的委屈——
“楊北望,半年前舒妙妙白血病配型,我給她捐血又捐骨髓,休養(yǎng)了很久,你說家里沒有衛(wèi)生院條件好,要我在衛(wèi)生院調(diào)養(yǎng),可你卻三天兩頭不來衛(wèi)生院看我……”
“直到我病好,醫(yī)生讓我提前兩個小時出院,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
楊北望面色驟然發(fā)白,伸出手抱住舒予晴。
“你聽我解釋,是妙妙那天早上抑郁癥加重,偷偷在割腕,所以我才會安慰地抱了她一下,別的什么也沒做……”
“是啊,你們什么都沒做!”
舒予晴徒然打斷,她一把推開男人,心口幾乎被兩輩子的憋悶和苦痛沖斷。
“可你卻一邊跟我說著工作忙,一邊給舒妙妙做飯,洗貼身衣物……甚至她趁著摔倒偷親你脖頸的時候,你都沒有推開她!”
“我本來不想揭開這一切,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
楊北望見她情緒激動,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安撫:“予晴,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是在組織的見證下宣誓過的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
“我對妙妙只有妹妹的感情,我愛的人只是你——”
話沒說完,舒予晴甩開手打斷楊北望,紅著眼下通牒:“那今天,你能和舒妙妙斷絕來往嗎?”
楊北望怔住:“我……”
話沒說完,門口里傳來‘砰’的巨響——
舒予晴側(cè)頭一看,就見舒妙妙瘋了般一頭撞在墻上:“予晴姐,你要是搶走了楊大哥,你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