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變成了江拓秘密被迫的共享者,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反差呢,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喬繹對于眼前的人分不***假,但他的確不敢忤逆對方的意思,與此同時,他也并沒打算真的將這個秘密公之于眾。大概是因為,自己吃過學(xué)校這個“輿論場所”的無情鞭笞吧。
之后,兩個人在校內(nèi)依舊毫無交集,不,準確的說,是江拓單方面與喬繹沒有交集。喬繹仍在學(xué)校中的各個地方無孔不入地接收到關(guān)于江拓的各種消息。比如他哪天去音樂教室彈鋼琴了,哪天代表學(xué)校出去比賽了,什么時候在操場打球了,又比如又誰想找他幫忙了。
喬繹想起那天加到江拓的微信,總體觀感與別人眼中的他貼合一致。對方的微信昵稱就是方方正正的真名,連備注都不用添加。頭像則是一張正在微笑的正面照,眼睛彎成一條,收斂起了善于情緒變換的瞳孔。朋友圈多是日常分享。最新的一條是去美術(shù)館看展后的展品照片,是一個喬繹不認識的大眼卡通形象。
江拓還是那個在老師同學(xué)眼中的好好同學(xué)、翩翩公子,正如喬繹始終在班上中規(guī)中矩。他比班上的同學(xué)都要大,但卻因為個子和長相和這群弟弟妹妹并沒什么區(qū)別。開學(xué)幾周,倒也和周圍的幾個人相處的不錯,但畢竟原有的交友圈都在初中前兩年固定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有自己更親密的朋友,和喬繹也只是淺交的情誼。除了趙星雯,最近她和鄭卓破天荒的吵架了,便開始常常找喬繹作伴,喬繹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并沒有把他當做一般的異性對待,可自己面對趙星雯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對方卻好像并沒有在意。
“喬繹,又在畫什么?”數(shù)學(xué)老師剛宣布下課,趙星雯就從前面扭過頭來。
喬繹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什么,隨便畫畫。”剛才一整節(jié)數(shù)學(xué)課,老師都在講最后各個卷子的一道大題,他實在聽不懂,就在草稿紙上畫了些五官速寫當練手。
“你別擋,讓我看看。”趙星雯不由分說挪開他的手,夸贊道:“畫的這么好,還說隨便畫的。”
喬繹不太習(xí)慣這種直白的表揚,但又覺得開心,道:“謝謝。”
“你教教我吧。”趙星雯突然道,“我小學(xué)的時候也學(xué)過一年,但是好久沒畫過了。”
“好啊,你想學(xué)什么?”
“眼睛,你教我畫眼睛。”
喬繹拿過筆演示了一遍基礎(chǔ)步驟,又強調(diào)了幾個重點,對方便興致勃勃地直接上手了。下筆流暢,線條果斷,幾乎沒費什么勁兒,趙星雯就依照剛才喬繹教她的那樣復(fù)刻出了一只差不多的眼睛。
“我的雙眼皮褶皺比較多,就多加了幾筆。”趙星雯笑道。
“畫的...很好。”喬繹有些不甘心的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交的畫法簡單,但他不得不承認,上天有時還真是不公平,有些人不管做什么,好像都只要簡單付出就能獲得回報。
“嘿嘿,看來我還寶刀未老。”趙星雯看向講臺,“我去找老張問道題,現(xiàn)在沒人了,你去嗎?”老張就是數(shù)學(xué)老師,三十多歲的女性,打扮的總是很時髦。喬繹對她有種莫名的抵觸和距離感,想都沒想便回絕了。
喬繹望向窗外花壇開的正盛的不知名花朵,嘆了口氣,開的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