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淵面色慘白，全身失力，絕望地摔坐在地上，正好看見我更衣時丟在地上的血衣。
那是商淵親手送我的衣裙。
如今，衣裙染血，一片干硬的血色提醒著人我曾受過的傷。
“阿錦？”他瞪大了眼睛，手腳并用爬了過去。
抱起我的衣裙，緊緊貼在懷里。
阿錦受傷了。
這么嚴(yán)重。
可當(dāng)時，他怎么會心里只想著那個鹿精？
“你們怎么都在這兒？”
煙柔尖細(xì)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巳鹤岄_，她扭著腰肢進(jìn)來，一看見地上的商淵，直接撲了過去。
“大王，地上這么涼，你怎么……”
“啊呀，你怎么拿著這么臟的東西，唔……”
商淵突然變了臉色，發(fā)狠似的死死掐住煙柔的脖子。
“這是阿錦的東西，你敢說她臟？”
“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出現(xiàn)在晚市，還喊我救你，所以才被阿錦發(fā)現(xiàn)。”
“是你裝暈，讓我不得不送你，否則，我日日與阿錦在一起，她如何能丟下我？”
“都是你！都是你！”
眼看要出人命，花妖婆婆上前一步，板著臉色開口：
“大王且慢，有件事，老身覺得，應(yīng)該讓大王知曉?！?/p>
商淵動作一頓，手上松了力道，側(cè)身往后看了一眼，殺氣盡顯。
眾人紛紛后退了一步。
小野豬哆哆嗦嗦藏進(jìn)喜鵲的懷里，幾乎要被嚇哭了。
花妖婆婆卻是一動未動，眼睛都沒眨一下，開口說：
“昨夜發(fā)生的事，老身長在小道旁的徒子徒孫今早已經(jīng)傳消息回來了?！?/p>
“大王昨夜和煙柔在一起，我們阿錦半身是血，卻堅持站在窗外，聽著你們溫存的聲音?！?/p>
商淵一愣。
那殺氣驟然間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虛和痛苦。
他仿佛看見阿錦穿著這件染血的衣裙，站在寒風(fēng)中，傷心落淚的樣子。
花妖婆婆又說：“在大王睡熟后，煙柔還出來和阿錦說了話。”
商淵不敢置信地看向煙柔。
煙柔剛被掐了脖子，如今才喘勻氣，就又被商淵提了起來。
“說！你都和阿錦說什么了？！”
煙柔驚恐得拼了命搖頭：“我沒有，大王，你別聽這老婦人一面之詞，我沒有！”
“我，我可以發(fā)誓！”
“若我真對阿錦姐姐說了什么，便讓我不得好死！”
商淵怔了一下，手上力道微松，疑惑著看向花妖婆婆。
后者不屑哼了一聲，揮手間，便有花藤從木窗邊攀進(jìn)屋內(nèi)。
昨夜煙柔的聲音從花芯中飄出。
“姐姐，你看得夠久了吧。大王對我，是不是比姐姐熱情些？”
“他常說姐姐修為低，悟性差，連在床榻上都無聊得緊?！?/p>
“所以，他離不開我?！?/p>
商淵目如含血，狠狠瞪向煙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