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沒幾天,小虎就暴露了挑嘴的脾氣。
他一會兒鬧著要吃蛋羹,一會兒又說想吃國營飯店的紅燒肉。
喬冉冉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對著裴騰麟窘迫開口。
“抱歉裴大哥,小虎他爸去得早,他從小沒吃過什么好東西……”
“我會好好教訓(xùn)他,讓他別這么嘴饞了。”
每次聽了這些話,裴騰麟就會默不作聲地帶回來小虎想吃的食材交給劉蘭芷。
這樣的包容和遷就,劉蘭芷在上輩子就已經(jīng)見慣了。
但裴母卻看不過眼了:“這是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以后我來做飯,非得把這孩子挑嘴的毛病掰正過來!”
劉蘭芷樂得清閑,也就沒管了。
這天,裴騰麟難得提著一條魚回了家。
喬冉冉還不知道做飯的人變成了裴母。
依舊一副女主人的語氣交代劉蘭芷:“劉同志,我們家小虎吃不了魚。”
“要是做魚的話,麻煩單獨給小虎做別的菜吧。”
劉蘭芷懶得理會她這些明里暗里的挑釁,直接將這件事告訴裴母之后就沒再管了。
當(dāng)天晚上。
她被研究所的事務(wù)絆住腳,晚歸了一陣,卻正好撞見裴騰麟抱著昏迷的小虎匆匆跑出了門。
喬冉冉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
劉蘭芷心頭一沉,什么都來不及問,連忙跟著去了衛(wèi)生院。
這才知道,孩子是因為過敏暈了過去。
喬冉冉聽到醫(yī)生的話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對裴騰麟開口。
“裴大哥,我明明跟劉同志說過小虎對魚肉過敏的……”
她說著,又紅著眼看向劉蘭芷。
“劉同志要是看不慣我們母子,怎么不沖我來,小虎才這么小,你也忍心下手……”
裴母眼中閃過一絲心虛,也立刻跟著開口指責(zé)。
“是啊劉蘭芷,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我好心來幫你們做飯,你這不是成心讓我難做人嗎!”
劉蘭芷聽著裴母顛倒黑白的話,頓時氣血上涌:“你胡說什么?我明明……”
話沒說完,裴騰麟就陰沉著臉質(zhì)問。
“劉蘭芷,我把喬同志和小虎接過來住,是跟你提前通過氣的,你現(xiàn)在這是在鬧什么?”
“小虎還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劉蘭芷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向裴騰麟,怎么都無法相信,他竟然這么不分青紅皂白。
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認(rèn)定了是她。
唇瓣張張合合,她只干巴巴吐出一句。
“裴騰麟,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裴騰麟看著她泛紅的眼眶皺起眉,猶豫片刻卻還是沒再說什么。
只是眼神里的不信任已然表露無遺。
劉蘭芷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也歇了解釋的心思。
她知道,裴騰麟不會相信的。
直到回了家,裴騰麟看到剩下的晚飯,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
桌上剩下的半鍋濃粥里混著剁成泥的魚肉,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樣藏了心思的做法,裴騰麟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他面色一變,直接看向負(fù)責(zé)做飯的裴母:“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裴母自覺暴露,立刻急著辯解起來:“我哪知道會有這么嚴(yán)重!”
“過敏不就是吃少了?那都是能掰過來的,我也是為了孩子好!”
裴騰麟臉色鐵青:“那你為什么要把責(zé)任推給蘭芷?!”
劉蘭芷站在旁邊,聽著這話,只覺得諷刺。
裴母是朝她頭上扣了鍋,可他不也沒有絲毫質(zhì)疑,就認(rèn)定了是她做的嗎?
裴母被質(zhì)問,暗暗瞪了眼劉蘭芷,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放聲撒潑。
“沒天理喲!生了兒子又有什么用,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他轉(zhuǎn)頭就跟這不下蛋的雞合起伙欺負(fù)我老媽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