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在……
心臟像是被千萬根針扎一樣細細密密的疼痛,不劇烈,卻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鄭意姝蒼白著臉,踉蹌著回了房。
關上房門,她背靠著門滑落在地,眼淚模糊了雙眼。
明明已經隔絕了聲音,可那曖昧的喘息卻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她拿出昨天收拾好的那個盒子,把和封翊然的合照拿出來,一張張的撕成碎片。
她和封翊然終究是回不到過去。
眼皮越來越重,鄭意姝靠在床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夢見自己十八歲那年,和封翊然站在大乘寺前的情人樹下,她曾偷偷許下希望和封翊然一生相守的誓言。
緊接著場景一變,她眼睜睜的看著封翊然和鄭意姝緊緊擁抱著,兩人在床上抵死纏綿。
粗喘和嬌吟交織,鄭意姝猛地睜開眼。
天已經蒙蒙亮,她還坐在床邊的地上,渾身發(fā)軟。
鄭意姝探了探自己的額頭,一片滾燙,后知后覺自己這是發(fā)燒了。
她剛找到退燒藥吃下,***就突然響起。
是外交部王主任打來的電話,鄭意姝趕忙接起。
“意姝,上周的那份文件你送過來一下。”
“好的,王主任,我馬上送過來。”
鄭意姝掛斷電話,當即拿著文件就準備出門去外交部。
正好在樓梯口撞上剛從房間出來的封翊然。
她的視線瞥過封翊然衣領下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啞聲開口:“小叔。”
封翊然應了聲,他視線落在她手上的文件上,問了句:“要出去?”
鄭意姝點點頭,低著頭想從他身邊走過,眼前卻忽然有一瞬的發(fā)黑,差點栽下樓。
是封翊然第一時間拉住她的手,慣性讓她跌進了他的懷里。
熟悉的溫度與氣息讓鄭意姝一愣,忍不住鼻子發(fā)酸,紅了眼。
自從她四年前膽大妄為的表白之后,她再沒和封翊然靠的這么近過。
封翊然眸光微動,他抬起手伸向她的頭頂……
“小叔……”鄭意姝下意識開口。
聞言,封翊然的動作頓了一頓,伸出的手最終落在了她額頭上。
感受到手心的滾燙,他聲音一沉:“這么燙,你發(fā)燒了?生病了還出去做什么?”
“回去休息。”
鄭意姝站穩(wěn),主動退后一步:“不行,有份急需文件我要馬上送過去。”
封翊然抿了抿唇:“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鄭意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鄭意姝,我是你小叔,不要在我面前逞強。”
鄭意姝拗不過,只得坐上了封翊然的車。
她沒什么精神,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封翊然看了她一眼,把空調溫度上調了幾度。
半個小時后,車在外交部前停下。
封翊然看向鄭意姝,見她還閉著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輕皺。
鄭意姝卻突然睜開了眼,四目相對。
“到了。”封翊然神情自然的收回手,“我在這等你出來,送你回去。”
鄭意姝輕顫著垂眸,斂去眼中苦澀:“好。”
她很清楚,她和封翊然,再不可能逾越。
她拿著文件下了車,才到樓下就碰到了外交部的同事,因為實在不舒服,就麻煩同事幫她把文件交上去。
鄭意姝轉身往回走時,卻見封翊然下了車,正在和人說話。
她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又停了一輛車,倚在車旁的人是封翊然的好友,謝少霆。
“阿然,大家準備過幾天給你和心語辦個宴會,你們記得來。”
“嗯。”封翊然靠在車旁,看起來心不在焉。
謝少霆叼著根煙,痞里痞氣的說:“說起來,意姝那丫頭那么喜歡你,你故意找了和她那么像的親姐姐,你不會是把鄭心語當做了小姑娘的替身吧?”
鄭意姝腳下一頓,心猛地揪緊。
她下意識地往回走,躲起來,從他口中聽到真正的答案。
緊接著,就聽見封翊然漫不經心道。
“你說反了,如果不是心語出國了,我當初帶回家的就不是鄭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