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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轟鳴聲響徹四野。

窗外美景依舊,車廂里亂作一團,時不時有人從被破開的車窗往外跳下,被摔成一灘肉泥。

“叮!死亡第十人,累計扣除兌換幣10”

“叮!死亡第十一人,累計扣除兌換幣11”

“叮!……”

白禹直接忽略了腦海里的提示聲。

能救的人他已經盡力。

而那些跳車找死的人,白禹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他自己本身的情況并不容樂觀。

前方的異變體離他越來越近,火車依舊沒有要停下的痕跡。

若是毫無顧忌,白禹現在肯定會選擇逃走,畢竟以他藤蔓的能力,包裹住路邊的樹,雖然還是會在慣性作用下再次受傷,但應該足以保住性命。

可系統把他逃亡的路封死了!

整列列車怎么也得小一千人,如果放任異變體屠殺,就算逃下列車,他之前存的那一點兌換幣根本不足以抹平被扣除的數額。

媽蛋!

沙雕系統敢不敢抹殺宿主!

白禹不敢賭!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不如我們來賭一賭誰先死!”白禹舔了舔有些腥澀的嘴唇,右手從腰間掏出一塊鐵片,眼角露出一絲寒芒。

鐵片顏色和普通鐵片差不多,呈現黑色,巴掌大小,但鐵片上卻是被刻著些許梵文。

不知道是不是梵文的原因,看似很普通的鐵器,卻是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森森寒意。

這鐵片是白禹第一次任務結束后的一個特殊獎勵,他在系統里查過,這玩意叫‘一刀兩斷’,名字挺唬人,而且在兌換系統居然也沒辦法兌換,看介紹效果應該還不錯。

但這鐵片也有局限性,用過一次就會消失,而且只能近戰使用,也算有些雞肋。

要是扔出去就能把異變體一刀兩斷那該多好!

白禹也曾如此意·淫過。

但這已是白禹身上僅存的殺手锏,之前多少次生死之間,白禹都沒舍得用,這招如果再無法擊殺異變體,白禹就真的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捏著鐵片,白禹臉色慘白,腦海里則一直計算著與異變體間的距離。

“纏!”

眼看異變體已近到身前,白禹身體中再次延伸出無數藤蔓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密密麻麻藤蔓近乎淹沒整個車廂!

異變體似乎看出了白禹的垂死掙扎,原先不緊不慢的步伐開始變得急促,兩只巨大肉掌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從兩側拍擊向白禹的腦袋。

這一擊若中,白禹腦袋只怕瞬間便會變為一攤肉泥。

異變體身后。

白禹身體延伸出的藤蔓一分為二,一部分纏住了異變體身后的固定物,另一部分從異變體身后彎折回來,再由異變體腳跟向上蔓延。

須臾之間,手指般粗細的蔓條已將異變體下半身全部包裹,如同蟬繭。

而白禹的身體則在其余藤蔓的拉力之下,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異變體飛去。

咔咔咔!

完全包裹異變體的蔓條才剛收緊,竟就被它鼓脹的肉塊寸寸掙裂,一段段往地上掉去。

伴隨著藤蔓斷裂,白禹的臉色更慘白一分,白禹卻絲毫不理會,雙眼依舊直勾勾盯著異變體。

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發生,但也恰是這么一耽擱,白禹腦袋向左一偏,躲開異變體雙掌攻擊,身形詭異的飛向異變體,手里臥緊的鐵片朝著異變體脖頸劃去。

嘶啦!

呲!

兩個聲音前后響起。

鐵片如其名般飛速劃開異變體的脖頸,將其一刀兩斷,然后化為點點碎末消散在空氣中。

但是,就在白禹完全切斷異變體脖頸的同時,異變體一只手掌也已收回,雖然失去了腦部控制,但五根鋒利如劍的指甲在強大的慣性下貫穿白禹后背。

“叮,擊殺……”

朦朧間,白禹似乎聽到了擊殺異變體的系統提示聲。

只是白禹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身體和異變體的尸體一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無任何知覺。

……

修羅歷101年6月29日。

華國,楓林市。

楓林市和琴島市同屬華國一線城市,這里簇擁著上千萬人朝九晚五的為生活奔波。

其東南方向一所沒有名字診所內,冷冷清清,偶爾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在過道里一晃而過,便再無其他人影。

其中一間病房里,全身裹滿繃帶的白禹渾噩中醒來。

睜開眼,強烈的陽光讓白禹感覺有些不適,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啊!”

白禹剛動了動手臂,可還沒抬起,嘴里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醒了?”

陌生但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白禹沒有著急搭話,而是艱難側目環顧四周。

第一時間摸清四周情況,是白禹這段時間里學到的生存法則。

這是一個簡陋的病房,房間近乎刷成純白,旁邊一扇開著的窗戶陽光正好照了進來,暖洋洋的。

房間內,四面空空蕩蕩的,除了白禹所躺著的病床,病床兩側放著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還有正前方鑲在墻壁上的電視機,再無其它。

要不是白禹看到身旁的吊瓶,還有那種刺鼻的醫院專有的藥劑味,白禹都不愿相信這會是病房。

此時白禹病床兩邊凳子上筆挺的端坐著兩人。

剛才的聲音就是其中一人發出。

“姓名?”

見白禹沒有回答,那人再次開口。

白禹依舊沒有回應,而是暗自觀察起自己的身體。

如今他全身上下纏滿白色紗布,包括四肢,就連是腦袋都被紗布所包裹,僅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他能感受到現在他身體狀況十分糟糕。

白禹再次嘗試著想要起身,可他每動彈一下,渾身上下仿佛被千萬細針扎透那般疼痛。

既然動不了,白禹干脆也懶得動彈,就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活脫脫像一條灑滿鹽的咸魚。

“姓名?”

那人再次開口,但言語間帶著一絲惱怒。

“你誰啊?”

剛醒過來的白禹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更何況白禹如今還有點懵,他只記得自己前一刻還在回家的火車上和一坨裸體巨型阿姨近身肉搏,下一刻就躺在了這里,還被人莫名其妙的審問。

審問?

兩人一人一個小本子,上來就問名字,那可不就是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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