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到達綁架現場時,我和凌玲都被吊在半空。
底下的硫酸池散發著撲鼻的惡臭。
我的喉嚨里不斷涌出鮮血。
可我只是低著頭,對顧廷的選擇并不在意。
他此刻正在溫柔的安慰著他的青梅。
“別害怕,我這就救你出來。”
正在哭喊求饒的凌玲聽到顧廷的聲音,安靜下來。
哀哀的眼神望向顧廷,“我好痛,被他們虐待的時候,你為什么不來?”
顧廷的眼眶頓時紅了,啞著嗓子連連道歉。
他的副手見他反應,又看了一眼我現在的情況,開口道。
“老大,要不先救嫂子吧,看她的傷勢,內臟出血量很多,再晚點估計活不成了。”
聽到他的話,本來毫無反應的我努力抬起頭,睜開眼皮看了他一下。
我想記住他的臉,如果能活著我一定報答。
但也就是看一眼而已了。
顧廷瞥了我一眼就厭惡的轉過頭去,冷漠道。
“你不懂,那是她裝的,想證明她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我太知道她這種手段了,想騙我第二次,沒門。”
顧廷說完,我便知道,他也重生了。
我沖著還要幫我說話的劉青艱難搖了搖頭。
用盡全力喊道:“我能堅持,救凌玲吧。”
“徐倩,演技夠好!可惜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劉青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顧廷厲聲喝止,無奈嘆氣后,只能配合救人。
綁匪還是講信用的,顧廷選了凌凌玲后,將她放了下來。
顧廷狠狠將凌玲擁進懷里,“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棄你了。”
說完將脫力腿軟的凌玲抱起,徑直離開。
留下我被吊在那里,一旁的綁匪憐憫的看看我。
“別怪我狠心,你老公都不選你,下輩子投胎,眼睛擦亮點,別找這種男人了。”
說著就要割繩子,身體搖搖欲墜間,我隔著血色看到顧廷偉岸的背影漸漸遠去。
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這樣最好,互不相欠。
上一世,因為凌玲給我發了張她和顧廷的懷孕照,約我見面。
那一天是我第一次產檢的日子。
前一晚顧廷說所里加班,沒有回來,沒想到是在她的床上加班。
從醫院出來后,我獨自一人赴了約。
那是個酒吧后巷,我到了地方時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可沒等我離開,后腦就被人重重一擊。
我暈了過去,再睜眼就是這個荒僻的倉庫。
顧廷礙于我的傷勢,選擇救我。
而凌玲聽到他的話,憤然割斷繩子。
大家都認為是我害死了凌玲。
就連顧廷的弟弟也對我冷言冷語,說我是殺人兇手。
“別用你的嫉妒心去揣測顧廷和玲玲了。”
“他們認識這么多年,要是真有男女之情,還能有你什么事?”
我想辯解,張張口又無力閉上。
凌玲已經死了,我說再多又有什么用?
之前不是沒證明過,我將凌玲發給我的圖片給顧廷看。
顧廷只是拿過我的手機,扔進馬桶里。
淡淡的看著我。
“她人都死了,你能不能不要敗壞她的名聲了。”
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心掉在谷底。
如果沒有信任,同床異夢的兩個人又何必在一起。
我向顧廷提出了離婚。
沒想到顧廷不僅不在協議書上簽字反而向我道歉。
說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怪我,但是負罪感讓他忍不住朝我發泄。
末了他緊緊抱住我說以后好好過日子。
我信了他的話,可我沒想到那天是我的生命倒計時。
他始終都沒走出凌玲死亡的事實。
將我的有效證件都騙到手之后,他對外謊稱我出國旅游。
實際上將我困在地下室,囚禁虐待。
到了凌玲頭七那天,他用硫酸潑我毀了我的臉。
我痛的發顫,不停哀求他,“看在孩子份上,你別對我這么殘忍。”
我怎么解釋他都不信,只說:“又來個莫須有的孩子來賣慘?當時要不是你會裝可憐,凌玲不會用她的死換你一條命,她是為你而死的!”
“你知道么?硫酸腐蝕掉凌玲所有的痕跡,連DNA都找不到!”
他挑斷我的手筋腳筋,每日都往我的身上倒硫酸,讓我跪在他青梅衣冠冢前日日懺悔。
我受不了折磨,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