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
“我求求你,我不想要破壞你的家庭,只是能不能求求你大發善心讓付媛留下我的孩子。”
等我父母和付媛進屋時,看到的便是白敘做小伏低地求我。
而我抬手,白敘便從樓梯下滾下去,付媛想也沒有想就沖過去,卻被什么東西絆倒,也跟著摔下樓梯,血染紅了地毯。
父母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白敘一瘸一拐地將我的妻子抱起趕去醫院,我的一雙兒女張開雙臂護在門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我父親揚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沒有你這樣惡毒的兒子。”
“霸占了你弟弟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那可是一條人命!如今你還要逼死他嗎?”
我捂著紅腫的臉頰,一句話沒說,收拾行李,徹底離開了幾十年的親人。
寒冷的冬夜,大雪紛飛,我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不知不覺走到孤兒院門口。
于是我有了新的家。
我把離婚分的所有錢都用在了孤兒院上。
又在上山采藥的時候救下來昏迷的顧晶舒。
后來顧氏集團女總裁找到孤兒院門口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是因為綁架走丟的千金小姐。
相處的幾個月,顧晶舒對我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跟著所有人叫我爸爸。
顧總丈夫早逝,一直覺得對不起女兒,如今女兒難得親近我,她便由著顧晶舒去了。
后來我又在最深處巷道的垃圾桶里,撿回了奄奄一息的江驍。
我給他新名字,供他去上學,沒想到他是個天才,一路跳級成為最年輕的中醫傳承教授。
還有,無數個被我從污泥里拖拽起來的孤兒。
想到他們,我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容。
母親拉著我的手,連說了好幾聲:“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當年你父親去世,其實也叨念了你的,可是......”
就在這時,兒子付賀桉和付媛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看到我臉色一變:“你怎么來了?”
我看著高大帥氣的付賀桉,眼底氤氳著沉郁的暗色。
看來我移植給他的腎臟,他用的很好嘛。
付賀桉剛滿六歲那年,突然檢查出腎功能衰竭,恰逢家里公司低谷,所有人都想要放棄治療。
是我一意孤行,到處借錢,又在配型成功后將腎臟捐給付賀桉。
那時躺在病床上的我,絕對沒有想到,日后我捧在手心的兒子會嫌棄我是個病秧子。
他躲在白敘身后,眼底滿是厭惡:“我不要你,我要景川小叔。”
付賀桉幼時嫌棄的臉和如今的憎惡緩緩重疊。
“誰準你來的?一個拋妻棄子的惡毒男人也敢回來摘果實?”
“我看你就是得知如今你得知我要迎娶顧總的女兒,想回來沾光,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付賀桉噼里啪啦一席話,讓賓客吃夠了瓜。
“這就是當年那個鳩占鵲巢的假少爺?”
“我要是他,我都沒臉再回來。”
付賀桉不顧閑言碎語,親昵地抱著白敘:
“爸爸,今天我一定不會讓其他人搶了你的風頭的。”
說著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我。
而我的母親,這時卻又一聲不吭。
我心底劃過一抹冷笑,她向來如此,在白敘和我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白敘。
眼見氣氛尷尬起來,我那前妻又出來打著圓場: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你既然來了,就去坐著吧。”
付媛手指向一個非常偏僻的座位,那一桌坐的全是攝影等工作人員。
“這么好的酒席,你肯定想要打包,真是丟人。”付賀桉冷哼一聲。
就在我準備走過去時,大門被推開。
“顧氏集團大小姐來了——”
熟悉的蘭博基尼跑車的轟鳴聲接踵而至。